行商曾言在家中行伍,家中由二姊掌管族内喜丧诸事,直接寻她二姊交托便是。”

    白鼠说到一半时,对面女将脸色已有些不对。

    “莫怕。”哪吒抬手轻轻盖住我的头顶,低声道,“有我在,便无事。”

    等最后白鼠道出行商与其二姊名姓,女将果然发难,忽然一拍身前桌面,屋内其余四五名兵士一齐兵刃相向,呈包围之势。

    白鼠不怕凡人亮出兵刃,但却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惹得别人突然发火,在义兄身侧茫然愣住,摸不着头脑。

    “为何如此?”哪吒似是已经料到了,并不因凡人冒犯不满,反倒为她们此举轻叹。

    女将道:“尔等口出狂言,浑说五公主身死,又言要寻罪臣见面,定是其叛乱党羽!”

    “我不知你说的罪臣是谁,她算什么东西,能做我的党羽?”哪吒风轻云淡地踩着雷。

    既然那行商的女儿国之人其实是女国五公主,那她那二姐就是二公主了。二公主叛乱,被打为罪臣,但毕竟是女儿国王族血脉,女儿国的人仍然听不得外人对二公主有所侮辱。

    女将到底是将领,沉得住气,冷脸道:“将你们带去审问,是忠是奸自会分晓。”

    而哪吒已经不耐烦与她们纠缠了。

    “拿来。”他朝白鼠一伸手,接过白鼠妥善保管的尸骨往女将面前的桌上丢去,尸骨落下后撤去法术变作本来大小,险些白骨四散。

    好在尸骨主人当日并没有不自量力来得罪哪吒,这才得了三太子比较客气的投放,若不然就会直接散落一地,九泉之下本人知道了许是要憋屈死。

    尸骨主人是被妖怪吃了血肉的,当然没能留下完整的衣衫。

    女将看着突然出现的尸骨,脸色铁青:“只有一具白骨,怎知——”

    “与我何干?”哪吒冷笑,“你们认也好,不认也罢,左右我等已送还,即便最终不认,将你们五公主尸骨丢去乱葬岗喂了野狗,死不瞑目的也非是我。”

    说罢抬手一挥,乾坤圈飞出去挨个在周围四五兵士头盔上一碰,撞得她们晕厥倒地,自然就无人能拦他三太子出门离开。

    哪吒先一步转身走人,而白鼠仍没摸清楚人族王族纷乱都是个什么逻辑,茫茫然地跑到女将跟前,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小心地放在尸骨旁边。

    “我与兄长应了尸骨主人请求,送其归乡下葬,此乃亡魂交付,说是能证明她身份之物。”白鼠转头看看,虽然没搞明白,但还是感觉到此事真乱,“……你们好自为之,将她安葬吧。”

    随后迈着灵巧迅捷的鼠步,一溜烟地跟上我们来了。

    出了屋门,哪吒唤出风火轮,拎起赶来的白鼠就走,之后女儿国王城反应一概不知不顾不在意。

    一路飞出女儿国界有点远,风火轮只走了一段,在城外远郊的一处林中落了地。

    哪吒将白鼠姑娘甩出去,问:“你擅自将她带下来,意欲为何?”

    “啊?”白鼠愣了好久,看到我在哪吒肩头朝她打手势才反应过来,立即乖觉认错:“是我一时不慎,误将这位……姐姐!带了出来,因我不会腾云凌空之术,无法将姐姐送回府中,只好一错再错——”

    “请、请兄长责罚!”

    她好像从不知道我其实本不是个布娃娃,也不知晓我从前有过人身模样,一瞬之间急中生智称呼我为“姐姐”,倒是真的相当机灵。

    哪吒除了对军中部下,从来不是罚人的立场。金鼻白毛鼠怎么说也是他义妹,并非军人,不可动军法,又不算犯了善恶正邪的原则性错误,哪吒总不能按揍妖邪的手法揍她半条命。

    少年看着战战兢兢等着挨罚的小姑娘想了一会儿,最终道:“……罢了,这回且不罚你,今后不得再犯。”

    白鼠松了口气。

    “你下凡间来为的什么?”哪吒问她。

    刚松下去的那口气又提起来,白鼠好像警觉地绷起了原身的鼠耳鼠须一般,但不能不答可怕义兄的问话,只好低声细气老实答:“我……我想回灵山,就自己偷跑出来了,并未告知义父义母。”

    哪吒“喔”了下:“去灵山路上多有凶险,你既然不会腾云,途中便谨慎些。”

    “咦?”白鼠听了哪吒的随口嘱咐,惊异不已。

    “怎么,还有隐瞒?”

    “不不!”白鼠连忙否定,迟疑道:“只是……兄长允我回灵山?”

    “我拦你作甚?”反正没看住白鼠会挨批的是李靖。

    白鼠领会明白,顿时喜不自禁:“多谢兄长!”

    她匆匆行了个礼,好像怕哪吒反悔一样,立刻跳起来跑了个没影儿,想来是不会回头了。

    我瞅着她离去的烟尘滚滚,不由无奈地摇头晃脑。

    哪吒问:“你希望我拦下她?”

    我摇摇头,抬起胳膊,指向临近傍晚已经开始西沉的金乌太阳。

    ……和小老鼠去的完全不是一个方向。

    那孩子是因为路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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