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韦翠娘抱着臂道,“你们不是想开酒楼缺钱吗,我可以借你们啊。”

    薛延手指抵着下唇,上下打量她,“你就不怕我们冲了宴春楼的生意?”

    “若是宴春楼未开分店之前,定是怕的,陇县本就这么小,再来个戗行的,还要不要人活。”韦翠娘道,“但现在不同,我爹去年在永定县盘了半条街的地皮,准备开个大酒楼,永定约有两个陇县那么大,到时候这边的生意自是难以顾及,本想着招个有头脑的凑合管着,现在看来,还不若直接搭伙与你一起干。”

    这理由充分,让人信服。薛延挑眉,但心中仍旧存疑,问道,“你怎么会突然那么好心?”

    “自然不会只是想要积德行善。借钱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韦翠娘勾唇一笑,“第一,酒楼三年内的利润分我三成,这二百两银子可以不用还。”

    薛延舔了舔唇,在心里算了下这笔账,平心而论,韦翠娘的要求并不过分,甚至还承担了很大风险。酒楼开起来,生意是好是坏,有没有天灾人祸,谁都不好说,三成利润,她的本都不一定能要得回来。

    韦翠娘看出他的顾虑,开口道,“商人无利不起早,我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打算,最后是亏是赚,由我自己承担。再者,我信我的眼光和直觉,你不必管我如何作想,只说答应或不答应。”

    薛延颔首,顿了顿,又问,“第二个要求是什么?”

    韦翠娘下颔一扬,眼眸瞥过胡安和,冷哼道,“求我!”

    薛延暗自咂咂嘴,心道,这女人还真是记仇,说了句她的坏话,兜了一大圈也要报复回来。胡安和根本没意识到这是针对他,还在一边眼巴巴等薛延的回复,下一瞬就被拐了一胳膊肘,薛延皱着眉挨近他耳边,低声道,“去啊。”

    胡安和怔住,看看薛延,又看看一边的韦翠娘,咬咬牙,一下子冲上去,“韦姐姐,我求求你……”

    阿梨和冯氏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院中央那一幕,都捂着唇笑出声。

    韦翠娘嫌弃地往后躲了下,摆摆手道,“去拿纸笔吧。”

    胡安和问,“拿纸笔做什么?”

    薛延踹了他一脚,“写契约啊,快去!”

    葡萄架下面有一张石桌,阿梨干脆将笔墨都摆到那里,外头有风,纸张要用镇纸压,阿梨在屋里找不到,扬声喊薛延进去帮忙。冯氏今日和赵大娘约好了去赶集,没待多会就走了,院里就只剩下韦翠娘和胡安和两个人。

    韦翠娘不识字,但爱看人写字,安静好一会,忽而说了句,“你还挺有文采。”

    “何止是挺有文采。”胡安和嘟囔道,“若不是我家道中落,说不准现在早就中了举,做了官了。”

    韦翠娘笑了,“你若是做官,那么大一颗现成的软柿子,岂不是要被人给欺负死。”

    胡安和正巧抬头,对上她的眼睛,又黑又亮,顾盼生辉,他心尖一抖,笔头刷拉一下在纸上划出长长一道墨痕。

    韦翠娘探头去看,问,“你这画的是什么意思?”

    胡安和磕磕绊绊道,“写,写错了,我再换张纸。”

    韦翠娘心情愉悦,也没讽刺他些什么,蛮大气道,“没事,我今个儿不急,你慢慢写。”

    胡安和喉头动动,忽然觉得,她虽然凶了些,但长得是真的挺漂亮。

    韦翠娘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趁着他换纸墨的时候,去逮了阿黄到怀里抱着。兔子越长越胖,阿梨抱着都费劲,韦翠娘力气大,倒不觉得有什么,还空出一只手去挠挠它下巴。

    胡安和觉得,他得没话找点话儿,憋了半晌,他问了句,“阿黄重吗?”

    韦翠娘掂了掂,说,“有点。”

    胡安和嘿嘿一乐,拿羊毫笔的屁股戳了戳阿黄,有些骄傲说,“这个月都是我喂的它呢。”

    韦翠娘诧异,“你还会做菜?”

    胡安和连忙摆手,“一只兔子,不用做菜,萝卜菜叶子扔到盆里就行。它馋得很,连鸡屁股都能啃两口。”

    韦翠娘挑眉,点点头道,“那和你还挺像。”

    胡安和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啊”了声,半晌反应过来,“我不吃鸡屁股啊……”

    韦翠娘瞥他一眼,低声骂了句,“呆瓜。”

    胡安和这次听懂了,骂他呢,但是他却恼不起来。

    阳光灿烂,他看着韦翠娘的脸,第一次真正知道书上的那个词儿是什么意思——艳若桃李。

    薛延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决定的事立刻就得做起来,酒楼的布局他早在心里想了几百遍,就差钱,而现在有了资金,一切便就都好办了。

    酒楼的名字极为简单——梨花酒家。

    胡安和亲自题的字,做的匾,红底金字,高高悬在二楼。

    酒楼的后院有一大片空地,薛延请了花匠,种了两排梨树,又搭了个凉亭,供客人茶余饭后能看花赏景。

    竣工的前几天,薛延带着阿梨去看院子,指着还都是干巴巴的细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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