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攒动,长街一片肃杀,昨晚一场也夜雨下,大火依旧将一栋楼烧没了,连带楼里二多人,只逃出少部分。pbtxt枯黑的碳木摇摇欲坠而倒塌,衙门捕快不时从废墟寻出一两具焦黑的尸首,也有的就只剩下少许残骸。

    背着、或拿着各种兵器的人影围在那里,看着焦黑的废墟,有昨晚死里逃生的人在人群里绘声绘色的描述昨晚他看见的情景,将半条街挤的拥拥堵堵。

    “这帮东厂的阉人……现在连普通百姓都不放过了。”

    “……这家店前天白昼的时候还来过……嗯…老板娘不错…可惜了啊…”

    “我等江湖义气过来…他们怎么干黑手啊…”

    “洒家憋了一肚子鸟气……真想杀那帮阉人几个。”

    …

    人群里各种各样的话都有,吵吵嚷嚷也在继续。当中不少人应和着,也有不少添油加醋的将矛头引向仍旧未露过面的东厂,他们言论里大抵是看不起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咬人,总觉得江湖好汉就该明刀明枪的来。

    随着里面一具具焦黑的尸首被抬出来,摆放在街边,有的面目全非、有的只剩下乌黑的骨头架子,那一幕惨不忍睹。此时,原本这半月以来的压抑终于在人群里爆发出来,这些粗野性情的江湖好汉激愤起来,纷纷抽出兵器就要出城四下搜索东厂潜伏的人。

    其中也有神智还算清明的人,阻拦大伙儿,说道“既然大家是来帮骆老爷子助拳的,此刻我们单独行动怕是不妥,不如现在就去找骆掌门带领大伙儿和东厂明枪明刀的干上一场,也好为死去的无辜讨个公道,全了我等江湖义气。pbtxt”

    人群中便听的有人喊“是啊,那位兄台说的没错,我等受了骆掌门之邀过来,怎的也要他出面才是。”

    “嗯…不错…咱们这就去”

    “好——”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不一会儿,就变得汹涌起来,结成长长队伍朝重剑门的驻地过去,中途问讯得知情况的人,也在不断加入,等到了那边时,队伍已经变得更加庞大,人山人海,粗略看过去,只能见到人头晃动,看不到边。

    ……

    重剑门驻地。

    已经五十来岁的骆七头发却是白了不少,这些日子里他过的是真难受。一把重剑在他手里摆动剑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起初之事,以为不过是东厂是个名不经传的小衙门,杀了他几个弟子,顶多也就一两个高手压阵而已,自己这边拉点江湖朋友把面子找回来就是。

    可…江湖事难道不该江湖了吗?骆七长长叹了一口气,茶盏捏在手里放到嘴边,又磕了下去,如今他觉得自己就像捅了马蜂窝,那些阉人杀人从不按规矩出牌,暗杀、下毒、放火怎样膈应人,就怎么来,简直——

    ?纾

    他一把将茶盏使劲摔在了地上砸的稀烂,低沉闷喝“简直——欺人太甚啊。”

    门外,守着的弟子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冲进来。一看是掌门在发脾气不由缩缩脖子又赶紧溜出去。这时,正堂那边,珠帘掀开,出来一名长须白面的儒生,不过他手上却是提着一把金纹长鞘的宝剑,与两个青年商谈着事情走出来。

    见到地上一滩碎片,皱了皱眉,抱拳道“骆老爷子还是莫要动了火气,伤肝可是让人笑话。”

    “让金剑先生见笑了。”骆七拱拱手,也不起身。

    那后面跟来的两名青年上前抱拳道“小子见过骆掌门。”

    “嗯,两位贤侄与金剑先生快快请坐吧。”骆七探询看向他们三人,问道“如此,三位商议的如何?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李文书放下茶盏,客气道“其实小子心里早有疑问,只是没有确凿证据,当着群雄的面上,说出来怕是惹人笑话,便憋在心里,不过刚刚我与金剑先生讨论一二后,更加觉得近日杀害我等江湖豪杰的并非东厂,而是另有其人。”

    骆七对着年轻人颇有好感,做事稳妥有君子风范,对事物很有自己的见地,此时问他也是希望得到一些不同的答案,可现下听来,骆七仍然觉得这件事背后还是东厂在搞鬼,毕竟他重剑门偏安一偶,少与其他门派有争执、仇怨,怎可能另有其人来给自己找麻烦?

    “觉得?”

    骆七将那柄古朴的重剑靠在一边,昏暗色调的长摆一扬,他起身在堂中来回走了几步,“可老夫依旧觉得还是东厂等人做的,这些人行事风格,不就和那些阉人一样吗?尽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那边金剑先生陈千鸣放下茶盏,看向李文书摇摇头,然后暗地叹了口气。而外面陡然间吵杂起来,呼喊声、叫骂声越来越多,屋里四人闻声后赶紧出去,驻地门外已经围拢黑压压的一群人。

    群雄激愤,要求出城搜捕东厂番子。

    骆七站到门口,呼声高喊,“东厂做事,欺人太过。我等不过是想要讨个说法,却是一二再,再而三的欺辱我们江湖义士,大家的请愿,骆七已是知晓,心中恶气自然要出,今日老夫便陪诸位共诛阉贼。”

    他说着话,大义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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