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本王为什么要带你来为徐光照挖坟么”

    秦不羡无奈望天,喟叹出声“因为你觉得他这一切是我造成的。”

    我轻声一笑道“徐光照在我身边呆了四年,卫添都默许了。如今他突然开始大动干戈地对付徐光照,其实是因为你给徐光照种恨了罢”

    “你你在说什么”她恍惚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以为恨是随随便便就能种的么况且,卫添的恨种早就用完了,我去哪里找来给徐光照种恨”

    不知为何,看到她这副急于反驳的模样,我愈发镇定自若,也愈发心平气和,于是一边挖着新坟,一边慢条斯理一招一式地拆穿她“你曾经说过,卫添的恨很重,恨丝比一般人多三倍还不止,那本王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用他的恨丝制作出来的恨种也比一般人要浓重。

    便是这浓重的恨种让曾经的东里枝连尊严都得不到,连活下去都无办法,可现在,喝下过恨种的鹿呦呦,你,高蜀,李敬堂,没有一个人受卫添责难,反而是你口中没有被种恨的徐光照,在死牢里挨打挨饿,受尽折磨。

    所以秦不羡,当时你找到恨种后便把这恨种种在了徐光照身上对罢,可笑你还来同本王说什么恨种剩得不多了,让本王等个三年五载,等到恨种开枝散叶;可笑本王还曾因为你喝下恨种而心痛不已,自责难当。”

    面前的人儿仿佛变成一尊石像了一样一动不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抹掉脸上的水雾,哑然失笑道“崇安王殿下这些推测,可真是让小人叹为观止啊。”

    我心中气血翻涌,大有冲开那道伤口的趋势,遂带着些怒气捏住她的下颌“你居然还笑得出口。如果没有证据,本王怎么会这般指认你。”从怀中拿出那个墨色瓷瓶的时候,手指颤抖地厉害,“你不是说恨种只能勉强给两个人种恨了么,那你告诉本王,这里面的是什么”

    秦不羡惶惶地接过瓷瓶,打开瓶塞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后僵僵问我“这这瓶恨种你从哪里找到的”那个样子,宛若五雷轰顶,“我当初,我从鹿呦呦宫里只找到那一瓶,是一个和田玉小瓶子,这一瓶恨种我从未见过”

    “你没有见过”我笑出声来,撩起她一束头发于指尖把玩,可心中全然不似面上这般潇洒畅快,“可笑不可笑,这个墨色瓷瓶,是本王昨夜从你的府邸找到的。秦大人你说没有见过,难道是旁人特意从鹿呦呦的宫里偷来,放在你那个早已人去宅空的府邸上,故意陷害你不成”

    她不再回话,低头思索了很久,最后敛了神色,孤注一掷般凑近我道“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一瓶恨种,殿下又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做的事,那不妨请殿下再做个局,我把这恨种重新给高蜀、李敬堂种一遍,如何”

    “不用了。”

    “为什么不用”

    我低头凑到她唇边,眯眼眼笑道“本王想让你亲手,给赵孟清种恨。”

    她惊诧不已,手中的恨种差点洒出来“关赵大人什么事他还曾赶去洛昌救你,你怎么这般忘恩负义”

    “秦不羡,你可真能装啊。”我拍了拍她的额头,“你和赵孟清到底是要救本王出险境,还是引本王入险境,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九月初七,赵孟清生辰大宴,本王会在一旁看着你给他喝下这恨种。且这一瓶,都是他的。本王要让你们替徐光照尝一尝,被卫添恨着打着骂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堕入深渊,不见天日是个什么滋味。”

    面前的秦不羡早已愣住,好似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我正要再重复一遍,却发现她颤颤抬手扶上我的胸膛“你你这儿又流血了。”

    我低头一看,果然看见血渍渗出来,将心窝处的衣衫染成一片猩红。

    以前,我这伤口只有在事情操劳过度或运功动作太大时才会破裂,自从状元书屋回府上那一次,加上西溪境斥责秦不羡那一次,我渐渐反应过来这个伤口有得寸进尺越发娇气的趋势只要本王一伤心一难过,它就要破裂,就要淌血,且不看场合不分时宜,让本王十分丢脸万分头疼。

    这种丢脸和头疼该如何形容呢

    我做个浅显的比方你这厢同恶人对骂,对方刚一开口,你就气不过,委屈不已眼泪哗哗地往下流;你同仇敌对质,对方刚一亮剑,你就心脉巨断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七窍流血。

    所谓丢脸,便是如此。

    本王不得不躺在床上怀疑了一个多月的人生。

    本王的敌人秦不羡,天天带着小蓝来看望我,小蓝趴在我的心窝处懒散地吐着神胶,吐到心烦意乱之时,便抡起触角啪啪地扇我,扇完就开始躺尸,做罢工状。

    秦不羡也不说话,看到小蓝发脾气便带它走,次日辰时再准时出现,看着小蓝继续工作。

    我日日躺着也十分闲,每次她一来,我便化作活的老黄历,提醒她今日是八月初几、十几、廿几,距离赵孟清的生辰宴还有二十几天、十几天、几天。

    秦不羡并不看我,这个把月的时间里,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这个人,我仿佛自始至终都看不透若说她不关心本王,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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