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凡世断缘

    黎苒走进了宫殿之后,身后的大门便随之紧闭上了,响起了砰的一声。

    她心中一凝,没有往身后的方向看,只是目不斜视地往正中端坐着的帝王走去。

    他尚在自饮自乐,独占一壶水酒,边斟边饮。

    “圣上。”

    她走进在距离他不远处,弯腰向他行了一礼,额头轻抬,露出螓首蛾眉,惊艳一方。

    燕皇抬头一见,停顿下手中的动作,缓慢站起身来到她身前,详实地端详起来,“倒真是,有些可惜。”

    突兀地听得这一席话,黎苒眉心一挑,抬眸直视上他浑浊的双眼,惊惧之下,双膝一弯跪倒在地上,重重地向他磕响了头。

    “还请圣上恕罪!”

    燕皇的眼白轻微地泛着不正常的黄红色,这样安静地盯着人看的时候,极其瘆人,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格外冷漠。

    “何罪之有呢。”

    尽管他这样说着,黎苒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匍匐在地,以头叩地,细嫩白皙的手指贴着冰凉的地面。

    “好了,起来吧。”

    燕皇说着,将视线挪开,慢步走回原位坐下,敛起了手臂上宽大的袖口,似漫不经心地开口,“过来吧,陪朕喝一杯。”

    “是。”

    她这才起身,端庄地迈着步伐走了过去,抬起衣尾一甩,屈膝坐下,为他端着酒杯添酒。

    席间久久无声,黎苒动了动唇,没忍住说了句,“圣上,家父……”

    “嘘~”

    他竖起手指放在唇间,示意她住嘴。

    黎苒不安地停了下来,为他斟满空杯,眼眸轻垂。

    燕皇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双手,一位脸上带着面具的青年走了进来,稳稳地将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他的指腹在杯身之上滑过,轻轻敲打着,面上带上了笑意,眼中却毫无波澜。

    “敢喝吗?”

    他这样轻声问着,就像情人之间的细语一般,却饱含了恶意的戏谑。

    “家父与舍弟会回家吗?”

    黎苒抬眸注视着面前这位帝王的一举一动,细细斟酌着自己的语句,就怕不小心触怒了他,轻声细语地说着,“小女许久未见,实在是想念得紧。不知,圣上可否能让小女和家父舍弟一叙。”

    “仅是一叙,自然是可以的。”

    黎苒还来不及欣喜,他便将酒壶中的酒水倒入杯中,不容置疑地递给了她。

    她自然而然地将东西拿过来,有些迷茫地看着他,对上他诡异的眸子时便感到了一丝熟悉的心悸,耳边恍惚响起了谁在呼唤她的声音。黎苒迷惑地往四周望了望,没什么发现,这才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杯上。

    “那么,就多谢圣上了。”

    她听着自己的声音响起,拿起酒杯,没有一丝犹豫地一饮而尽,然后被呛得脸涨得通红。

    “小心些。”

    燕皇嘴角的笑意更盛,言行不一致地继续将那壶中的酒水替她续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黎苒抬起开始泛红的面庞,迷迷糊糊地望着他,总觉得他的神色,分外诡异。

    她一口气喝了几杯,不大一会儿就头晕起来,视野之中的燕皇都显现了重影,她还强撑着想要说几句,却实在是不胜酒力,醉晕了过去。

    燕皇没什么表情,起身站了起来,往正对他们两人方向的一面雕刻出来凹凸着的壁画走去,在雕刻得栩栩如生的一朵牡丹花之上按了一按,面前的墙壁便开始松动起来,最后呈现出一个并不怎么宽大的暗格,正绑了一个男子在椅子上。

    燕皇凑近了一点,嗅着浓烈的一股血腥味有些不适,抬起手捂了捂鼻孔,皱着眉头,“你又将伤口震裂开了?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他冷眼看着面前赤红了眼恨恨地瞪着他的人,摇了摇头,将塞在其口中的口塞取了下来,“断你手上筋脉的人,可不是我,这样看着我作甚。”

    “你为何要害她!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就是了!为何要牵连她!”

    听着他愤恨不已的声音,燕皇只是满不在乎地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根本不将黎苒的性命放在眼里,义正言辞地说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是吗?”

    如此恬不知耻的行径气得泽无浑身发抖,他呼出几口气,忽略掉身上疼痛的伤口,问道。

    “你在酒里放的什么?有解药的对不对!”

    他笃定地说着,死死盯着燕皇的眼睛,手指尖冰冰凉,这种等待答案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燕皇看着只觉得有意思,弯腰直视着他的眼睛,面上含笑,享受地看着他挣扎着,缰绳越发勒入骨肉,冷冰冰又极其缓慢地说着,“没有。她会神魂俱灭,永远游离于轮回之外,与你生生世世不复相见,还要堕入深渊永尝炼狱焚身之苦。”

    “你骗我!你骗我!肯定有的!”

    听得这话,泽无压抑不住身上的戾气,暴怒地冲他吼叫着,面色赤红,分外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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