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舍不得,不看着你们走到最后那一步,我终究放不开手。”

    “皇祖母?”闫清抬头。

    太后的眼眶微微湿润,但转瞬即逝,她的目光越发深沉:“你回到燕京后,慈庆宫一直护着你,可要是哪天我不在了呢,你那时候怎么办?”

    秋嬷嬷抬手擦了擦眼角。

    “皇祖母身子如此健朗,您福寿万年。”

    太后摇头:“我已到了知天命的时候,什么时候活着什么时候走,心中大概有数,你如今还小,我这把老骨头再拼一拼,也能再护你几十年的。可是闫清啊……你是郡王,是皇帝的第四个儿子,你身上有你卸不掉的责任,你如今能躲着,藏着,以后呢?我再没有一个弟弟能为你铲除异己了啊。”

    闫清猛地一震。

    “太后……”秋嬷嬷已然落泪。

    “你是郡王,过不了两年必定是亲王,你得有你自身的尊贵,才能撑得起你的命,你明白么?”太后叹气:“若不明白,就去小佛堂里想想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闫清望着太后,太后站起来,秋嬷嬷扶着她。

    “扶我出去走走。”太后道。

    太后与秋嬷嬷走出去,屋子里静了下来。

    闫清没有回头,跪了一会后缓缓站起来,往小佛堂走去。

    小佛堂里十分幽静,昏暗的屋子,只有佛像下点了一根蜡烛,照出一小团光晕。

    佛像下一个蒲团,蒲团中间有个凹下去的印子,那是太后长年累月跪在那里形成的。

    闫清走过去,一撩袍角跪在蒲团上。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闫清已经好久没享受过这样的安静了,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自己。

    那些纷纷扰扰的事在此刻一一远去,闫清慢慢回想起之前的人生。

    却发现明明才过了几个月,却仿佛是上一世的事了。

    闫清慢慢由跪变成坐,又从坐摞了个地方,改为靠在佛案上。

    “郡王?”一只手轻轻拍着闫清。

    闫清猛地睁眼,见到佛堂的门已经打开,秋嬷嬷站在他面前。

    “……”闫清有些懵。

    他……睡着了?

    “郡王快些起来,地上凉。”

    “什么时辰了?”闫清撑着佛案站起来,双腿发麻。

    “太后已经午睡了。”秋嬷嬷为闫清拍拍衣摆上的褶皱。

    “刚才皇祖母来过吗?”闫清还抱有一丝希望。

    “来过,见郡王睡着了,便走了。”秋嬷嬷忍着笑。

    “……”闫清的希望破灭。

    见闫清窘迫,秋嬷嬷笑着将闫清带出佛堂:“太后不会怪您的,太后说,能在佛堂里睡着,证明心里纯净呢。”

    闫清无言以对,太后能想出这么个理由,也真是难为她老人家了。

    秋嬷嬷让小厨房热了些饭菜,闫清凑合着吃了,便不再等太后起床,离开了慈庆宫。

    走在宫道上,迎面跑过一名宫女,步伐匆匆头也不抬,闫清本不想理会,可眼尖地发现这是太子妃陈氏身边的金环,又看她去的方向是慈庆宫。

    闫清便唤住她:“金环,发生什么事了?”

    金环一愣,转过身来行礼:“奴婢见过郡王。”

    闫清发现她眼眶红红的,难道是东宫出了什么大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闫清又问道,不肯让金环走。

    金环就是慈庆宫的内应,东宫一有事情就会去慈庆宫禀报,这也算是告状了。

    可金环不明白的是,太子和太后总隔着一层,要是什么事都让太后知道了,太子的心里会越来越膈应,如果以后太子没有被废,而是坐上了皇位……

    “太后在午睡,一时半刻不会起来,你先与我说说,我事后再去慈庆宫禀报。”闫清道。

    金环在慈庆宫见到闫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许认为闫清是可靠的,当下便将事情说了出来:“郡王去东宫看看吧,太子妃快疯了。”

    “疯了?”闫清愕然。

    跟着金环来到东宫,东宫外院一片平静,金环也平静下来,放缓了脚步。

    一路走到后院,闫清才发现这是太子的书房。

    而太子妃陈氏正魔怔似的坐在外面的台阶上。

    金环“啊”地一声就哭出来,跑过去扶陈氏:“娘娘快起来,地上凉。”

    陈氏见到闫清,微微变了神色。

    “我以为你去慈庆宫了,怎么把西郡王找来了?”陈氏问道。

    金环不说话,只莽着劲去扶陈氏,而陈氏一个大活人,她怎么也扶不起来。

    “我原本还觉得解脱了……只要父皇或者太后来了,我就解脱了。谁知你……”陈氏喃喃道。

    闫清挺想去帮把手,可他的身份不允许,见这里乱糟糟的,脚一抬就进了太子的书房。

    书房里热气扑面,闫清忍不住咳嗽两声,见太子正搬了把椅子坐在中间,面前是个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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