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得为穆王说几句好话才是。

    皇帝自个闷了一会,问道:“如果今日是你去查,你会怎么禀报?”

    若是李公公的话,他当然得如实禀报。他又不是穆王,欺君可是死罪。可李公公明白现在皇帝想听什么,笑呵呵道:“这个奴才也说不准,可是事情关系到一位王爷,奴才可能也不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指着一位王爷说出实情,恐怕也得和穆王一样,先想个法子略过这事,再悄悄给您说出实情。”

    “这么说,他方才来见朕,其实是为了这个?”皇帝的怒气终于缓和下来。

    “奴才觉得可能是的。”

    “混账东西,怎么不劝劝朕,就这么让他走了?”皇帝瞪着李公公。

    李公公苦笑,那时皇帝那么大的火气,他倒是敢劝呐?

    皇帝的怒气平了,也终于想起了最重要的事:“你说,这事到底是不是宸王做的?”

    李公公也不敢再胡乱说笑,端正了脸色:“奴才不知,但今日宸王一直都很平静,倒不像是凶手。”

    “凶手?”皇帝冷冷地笑出声。

    “奴才失言了。”李公公跪了下去。

    皇帝不置可否,只道:“万一正是因为是他做的,所以才故意装成这样来蒙骗所有人呢?”

    父子之间已经到了这般猜忌忌惮的地步,作为外人的李公公都感到心寒。

    “皇上,还往下查么?”李公公小声问道。

    皇帝沉默下来,盯着暖炉里火红的碳,许久都没有答复。

    还往下查么,查出的结果会是更加失望,或者是另一个他也无法接受的结果,正如当初太子背着他服毒一样,那时他又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学先帝弑子不成?

    皇帝也老了,再也没有年轻时杀伐决断的魄力,有的只是一颗孤独苍老的心。

    闫清出了福宁宫,见夜已深,便打算出宫回府。

    却在福宁宫外见到林语棠,林语棠不知道是从慈庆宫过来的还是根本没跟着回去,默默站在宫门口。

    “你怎么不回慈庆宫,今晚宫里乱得很,把你当成贼抓起来怎么办?”闫清当玩笑般吓唬道。

    林语棠轻轻一笑,不作声。

    “笑什么?”闫清无奈叹气:“走吧,我也要出宫去了。”

    “王爷还有心情吓我,可见不是很难过。”林语棠跟在后面走。

    “为什么要难过?”闫清不解:“就因为父皇动怒了?”

    闫清和皇帝都还梗着脖子吵过架,皇帝这种程度的动怒对他来说实属不算什么了。

    “王爷去趟慈庆宫吧。”林语棠道。

    闫清紧张回头:“慈庆宫出什么事了?”

    “不是,是今晚的事传去慈庆宫了,太后虽没说什么,可不大高兴呢,再加上她的腰又伤了……”

    话未说完,闫清就改道去了慈庆宫。

    进了慈庆宫,秋嬷嬷一听闫清来了,便从后殿迎出来,带着闫清往太后的寝殿走去。

    刚走到门外,却听里头太后道:“别进来,让他出去,慈庆宫要清净。”

    秋嬷嬷对闫清使了个无奈的眼神。

    闫清默了默,还是踏进了寝殿。

    太后斜躺在床上,见到闫清进来了,冷着脸:“不是让你回去?如今我的话是没有威信了,一定要我传家法你才肯走?”

    闫清转头摆摆手,示意秋嬷嬷出去,自己则走到太后床边蹲下。

    太后依旧冷着脸,不愿看闫清。

    “皇祖母……”闫清唤道。

    “别来我这儿做样子,想跪就去福宁宫外头跪着,看你父皇会不会理你?”

    闫清没别的优点,胜在脸皮厚,无论太后怎么赶都赶不走,最终还是太后磨不住了,沉着脸道:“你近来是越来越糊涂,我竟分不清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是不是看我慈庆宫离不开你了,所以就张狂起来了?”

    “太后,王爷何时张狂过?”秋嬷嬷走进来劝道。

    “你出去,我要听他说。”太后怒斥。

    闫清也不再嬉皮笑脸,正了脸色道:“皇祖母,我答应了父皇要来给您一个解释,您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那卫氏的孩子,果真是你看着可怜才出手管的?”太后盯着闫清的眼睛。

    闫清缓缓摇头:“一是为了太子走前的托付。二……是为了将来。”

    “你好好的,需要一个孩子给你哪门子将来?”太后恨不得亲手将闫清打一顿。

    闫清毫不避讳地与太后对视:“皇祖母,说句大不敬的话,您不可能一辈子护着我。”

    太后一震,道:“就算我不在了,宸王他们也不能拿你怎样,你父皇……”

    太后说着说着便不说了。

    宸王他们是不能怎样,可皇帝呢?若皇帝要废了闫清,又有谁来护着他。

    闫清知道太后听明白了,继续说着:“这孩子名义上是我的孩子,可父皇知道他是谁的,每当看到这个孩子,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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