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帝没法说明。

    再且南朝王这一万人确实也不多,燕京光是九门的人都有三万多,还不算兵部十六卫的那十几个卫所,要做个什么确实做不了。

    如此想着,也是为了安抚断了腿回来的南朝王,皇帝便道:“先让人在城外安置吧,至于其他以后再议。”

    “是。”得了皇帝的准信,陈昱起身大步离去,根本不理会南朝王对他呲牙瞪眼。

    如此宫宴继续,再没发生什么事情,主持这场宫宴的皇贵妃也终于松了口气。

    太后已经端坐了许久,便道乏了,让宫女扶着离去,还顺道带走了秦珠贤,让闫清出宫时去慈庆宫接人,闫清应下。

    太后走了,皇帝酒过三巡也有些犯晕,便停下酒杯,却也兴致高昂,说待会要带着大臣们出去看烟花。

    却有宫女悄悄进殿,在皇贵妃耳边说了几句话。

    皇贵妃脸上的笑意停顿,立马起身来到皇帝跟前小声道:“皇上,葭妃恐怕不行了。”

    闫清就坐在皇帝下头,也听得清楚。

    皇帝喝了酒后一双猩红的眼,问道:“葭妃?”似乎还没想起来是谁。

    等须臾后想起来了,恨意立时浮现出来:“好好的中秋这般败兴,要咽气也给朕等着,等宫宴过了再咽!”

    “这?”皇贵妃为难地看向皇帝。

    “让太医用参汤吊着。”皇帝很不耐烦地挥挥手,不愿再讨论此事。

    皇贵妃还是头一回听说咽气也要吊着不让咽的,简直让她匪夷所思,可皇帝已经示下了,她只有照着去做。

    闫清心头也五味杂坛,忍不住转头去看宸王,却见他低着头,手指用力捏着酒杯,整个人都在颤抖。

    闫清只看了一眼便转回头,对宸王一分同情都没有。秋嬷嬷说过,在这宫里要过得好很难,独善其身却很容易,不要在无谓的人身上浪费无谓的感情。宸王母子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牺牲别人的人,宸王甚至为了自己能弑母,到了这般境地也算是自食其果。

    御花园的烟花已经准备就绪,皇帝协百官与妃嫔一同在太极殿外的台阶上观看,闫清仰头看了会儿,没什么兴致,便悄然退了。

    孤身一人往慈庆宫走,身后是太极殿热闹的场景,闫清走远了才觉得耳根清静。

    宸王在闫清走后也离去了,远远地走在闫清后边,并没有上去说话的打算,等闫清走向去慈庆宫的宫道,宸王也走向了去葭妃宫的宫道。

    慈庆宫里安静得很,里头秦珠贤正在给太后揉额头,太后眯着眼很享受。

    “皇祖母怎么头痛了?”闫清走进去,身旁是宫女行礼的声音。

    太后睁眼看过来,孙子孙媳都在,心里自然欢喜:“哪次宫宴过了不得头疼一会儿,要在那里坐上许久,还要受官员叩拜,身上礼服沉甸甸的,我身子骨都快散架了,以后要不去给你父皇说说,再有什么宫宴可别让我去了。”

    “我会去给父皇说的,想来父皇会理解您的辛苦。”闫清走过去,秦珠贤两手为太后轻轻揉着额头,抬头对闫清一笑,又不敢太过放肆让太后觉得不稳重,便又低下了头。

    太后再不肯去宫宴,实则也是今晚被伤了心,她意识到皇帝不是当年那个依赖她的儿子了,他们的许多意见都开始相悖,若以后在宫宴上她也只能干坐着,想起来就没意思极了。

    “行了,揉了这么久手酸了吧,来我身边坐会儿。”太后将秦珠贤拉在身边坐下,怜爱地抚着她的手背:“怪不得你母妃这么喜欢你,为我揉了两下可真舒坦,要不你别跟闫清回去了,就留在慈庆宫给我当孙女。”

    秦珠贤以为太后认真的,愣了好半天,惹得太后大笑。

    “是不回去了,今夜揉了这么久皇祖母也不给你点银子,怎么能空手回去?”闫清打趣道。

    太后指着闫清:“这就是个守财的,你以后可得把王府的钥匙捏得紧紧的,用一个铜板他都心疼呢。”又笑着吩咐道:“秋眉,给穆王妃包个红包。”

    殿中安静了片刻,太后笑得有些萧索:“那老家伙不在身边伺候,我还真不习惯了。”

    “皇祖母。”闫清心疼地依偎着太后:“嬷嬷会好起来的。”

    “你们也不用哄着我们了。”太后叹气:“我和她心里都明白得很,到了这个年龄,该看透的还得看透,生死有命的事,佛祖也违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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