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蒋三鳞走上二楼,白复生假装没瞧见柳舍情与蒋卿较劲,眼瞥见小仓鼠一个一个往嘴里储存糕点,宠溺笑笑,轻声道:“小孩儿啊!”

    “嗯?”听着些声,蒋拂朝他看看,见白复生直视前方,以为听岔了音,又低头吃起来。

    雕花红木门缓缓推开,地下铺着柔黄细绒的毛皮,花梨木桌上一套白玉瓷碗正正当当摆着,与瓷碗同样的茶壶悠悠飘起白雾,雾气熏染纹绣梅兰的窗帘。

    白复生跑进屋子,将手上包裹丢在桌上,拿起两个瓷碗倒上水,一口闷下去。

    “呼!好累。”

    缓缓关好门,柳舍情在他身旁施施然坐下,如脂的手指搭上瓷碗混若一体,优雅端起,轻抿一口,唇间留一丝水渍。

    眼见着他雅致姿态,白复生心一晃,情不自禁的伸手,将要触碰他脸颊之时,白复生瞄见他吃惊眼神,恍然察觉这动作过于亲密,手抬在哪里,收也不是伸也不是,只得顺势掐了一下脸蛋。

    “哈哈!逗你的,瞧你!”赶紧起身蹦开,白复生低头打打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尘,“我去、去躺会儿,盛典开始叫我!”

    白复生鞋也未脱,头冲里躺在床上,团缩成婴儿睡姿态。

    身后床沿一沉,白复生足下感到一股抻力,扭身一看,柳舍情坐在身旁,轻柔着为他褪去靴子。

    察觉到他的动作,柳舍情背对着他,用随身带着的帕子擦擦靴上脏灰,“赶路疲乏,还是脱靴歇息的好。”

    眼见着那纤长的手指触碰布靴,他坐直身体,目光停在柳舍情板直的背脊。

    将布靴轻放在地上,柳舍情回身与他的眼神撞了个正着,“躺下吧。”

    僵着身体一寸一寸躺回去,他合上双眼,手指不停在床面划拉。

    柳舍情这是做什么,万年老好人也不至如此啊,他一非他兄弟,二非他子嗣,如此亲昵是否太过了。

    “叮咚,客房服务!”

    门外蒋三鳞悠然声线打断白复生胡思,回身往门口望去,哪知柳舍情脸朝向他,双目接触的一刹那,心头有东西划过,急忙错开视线,他道:“不知这店家过来何事。”

    柳舍情亦是偏过头,道:“许是送来些茶水,这店家还如曾经般爱闹。”

    曾经?柳舍情与店家相识吗?他回忆一下,未有这店家的记忆,以前也未瞧见有悦来客栈,看来这是他死后,柳舍情接触的人,也对那么大的人了,有些人际交往也是寻常,只是…他眼神低沉,为何心情倒是往下落了。

    木门推动发出,蒋三鳞比方才多披了件外纱,端着一方木盘,迈步进屋,“哎呀打扰两位客官了,这是小店特别推出,盛典详解,两位客官可要一观呐!”

    见着蒋三鳞端着东西过来,白复生好奇凑过去,木盘当中摆放两本薄书,拿起一本翻开,那书纸页硬朗,字迹干净利落,每页皆是附了张绘画盛大祭典的图样,现在这个年代没有印刷术,能做成这样真是厉害,“店家大才啊。”

    蒋三鳞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多谢客官,本店服务当世一流,二位若有需求可拿床边柜中之物,放心都是未曾用过的,小生这便不打搅了。”

    退出屋外,蒋三鳞贴心为二人关上房门,临和门前,冲着白复生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那笑意他是明白过来,急忙蹿到床头去拦柳舍情开那小柜门,他的手紧握着柳舍情白皙的手背,别开对视道眼眸,一时间也不该如何讲起的好。

    可惜有些小柜门它想开你是挡不住的,就像一些个心中的小窗口,开了就是开了,你给他关上钉上钉子,拿着木板封条,它还是会开。

    目光不由自主的划过去,白复生老脸一红,啪的一声将小柜门摁上,就如上面所说,心中的小窗口钉上钉子、木板封条都封印不住,更何况通往新世界的大门,他手一离开,小柜门吱嘎一声自己开开,来回反复,白复生和它较着劲,气着急了,他解开腰带在小把手上缠了两圈一系,“叫你再开!”嘎嘣一下,新世界的大门掉了。

    “此盛典是纪念除魔时刻而举行。”

    冷清的声音响起,他回过头看柳舍情拿着蒋三鳞送来的薄书,丝毫未在意这边,尴尬的挠挠鼻子,白复生对它是无法了,既然柳舍情不在意,索性不管了,“是吗?那是为了纪念那个魔头啊。”

    “此书未言。”柳舍情手下加快速度翻到底,“只有一些画册盛景,一旁附录有鬼怪游行。”

    白复生眼神一亮,“鬼怪游行?”他倒是见过几回,当权者请些戏子杂耍一人,装扮成鬼怪在街上表演,好不热闹。

    “嗯。”柳舍情书翻回头页,“灯笼合庆、抛花增物、除魔表演、鬼怪游行。”

    白复生点头道:“有种怪异的顺口,几时开始?”

    “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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