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凝思。”兰庭也道“事涉命案,确然应当报知官府审决。”

    “可这事,涉及家丑”王久贵这番是真犹豫了,他没有想到兰庭竟然会附和凝思,这可和说好的不一样呀

    “这件案子,可不仅仅涉及王翁的家丑。”兰庭也很坚决“王翁可知,晚辈已经察明,福康堂那位被收买的药工,两月之前回家途中,竟遇刺身亡,虽身上钱财被一抢而空,但晚辈相信这也是假象。”

    他看向凝思“到这地步,姑娘难道尚存饶幸你们先是打听得那药工有嗜赌的恶习,下了圈套,害他欠下赌债,再用重金收买,事后也怕药工泄露机密,把他杀人灭口,不过姑娘应该没有想到,那药工也有防范,将被人收买,在备制王家所购养生丸中掺毒的事暗中告诉了他的一位亲友。”

    郑氏又再听出不对来“凝思不过是个婢女,哪来的手段又是重金买通药工,又是杀人灭口的”

    “王翁家中这件命案,凶犯决非凝思一人,首先,是谁假扮三郎君与凝思密谋尚未察明,仍有隐患,且二太太之言,晚辈以为大有道理,光靠凝思,怎么可能在闹市之上,且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灭口晚辈又有疑惑未解,凝思与大太太、王世兄母子二人,并无深仇大恨,无非是因利杀人,那么究竟是谁许以利益收买她,晚辈怀疑,主谋正是三郎君,故而建议王翁,当把凝思及令郎,送往府衙受审。”

    郑氏起初倒还听得津津有味,信服不已,不防兰庭的话锋一转,竟然又把她的儿子牵涉其中,立时就像被针扎了脚,跳起来质疑“三郎巳初时,可是和老爷在一处,宋小郎自己证实了这一点,怎么又再血口喷人了”

    王三这会儿也不能保持淡定了“宋小郎,你可不能够胡乱攀咬。”

    “王世兄中毒,只有三郎君才是最大的获益者,所以就算三郎君并非巳初和凝思密商之人,也难逃嫌疑。”

    王三也是直跳起来“父亲,您可不能听信宋小郎的猜测之说呀,把这贱婢送去衙门儿子赞成,可这件事,是真和儿子没有丝毫干系呀。”

    王久贵也道“宋舍人虽是好心,但这一件事,实在不宜声张。”

    他心知肚明,周氏和王平安都是毫发无损,且这件事也和三儿子没有多大干系,完全可以私下处治了凝思,告慰白氏泉下之灵即可,大无必要闹生官非。

    “王翁已经不能隐瞒了。”兰庭干脆开诚布公“晚辈惭愧,对王翁说了诳语,晚辈并非姓宋,且也不是远自金陵而来,晚辈姓赵,字迳勿,家父正是汾州知州。”

    王久贵

    这是怎么说,明明是逍遥仙长的信徒,莫问道长引荐来察实白氏死因的少年,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知州的公子

    王老爷的脑子里像是忽然被人泼了一桶浆糊,粘粘乎乎不能运转了。

    他又听见,一阵刺耳的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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