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症结,朝廷必须痛下决心,不再委派民众担任粮长,赋税由朝廷承担运交。”

    这就是说元亥并不是为了私欲否定政令,他只是认同更加激进的方式。

    但现在再和元亥争论政令是益是害已经再无必要了,春归又问:“除钱柏坡及方栋梁之外,元同知可还怀疑另外的人?”

    元亥显然的犹豫了一下,才如下定了决心:“还有一位。”

    “是谁?”

    “是南京现任礼部尚书,一直被我视同师长的人。”

    当春归复述元亥这话后,周王的眉心重重一跳:“孟治孟良平?”

    他和春归终于四目相会,两人的神色顿添凝重。

    孟治与童政一样,皆为赵太师的门生故旧,同样也是周王往徽地私访的知情人,可以说原本就存在暗通临淄王党出卖周王的嫌疑,而元亥命案,孟治竟然也被卷挟其中,嫌疑岂非加重一分?而从周王的心情出发,他其实更加不乐见轩翥堂一方的阵营出了奸细,他宁肯相信内奸是窦章。

    因为轩翥堂赵门是已经明示投效他的同盟,相较而言,许阁老及窦章,毕竟还是中立无非几分偏向侧重而已。

    中立方的阵营因为利害或是其余原因出现动荡,后果没有深得信重的阵营内部发生离叛这样严重,所以周王不由得心怀侥幸。

    “也许这正是袁箕的诡计,他也可能是故意栽赃孟尚书,但真正目的却是谤害孟尚书乃我与迳勿指使。”周王提出一个可能:“若真是这样,咱们就得安排人手好生防护孟尚书安全了,否则又会被袁箕造成死无对证。”

    “这可能极其低微。”春归却很冷静,不像周王一般心怀侥幸:“除非,袁箕知道我能与亡灵沟通的事。”

    “袁箕就算不知顾宜人身赋异秉,但顾宜人别忘了莫问小道,通过接二连三的事件,说不定袁箕确信莫问当真能够利用法术询问亡灵呢?”

    “若真是这样,元同知又怎会察觉孟治有疑?袁箕若真是这样的打算,不是应当令裴琢在庭审时揭示罪证,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么?”春归道。

    周王蹙眉良久不语。

    一边的元亥着实有些难忍了:“顾宜人难道不该追问元某,为何怀疑孟治为凶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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