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觉再被她这般盯下去,某傲娇王爷怕是要掉头走人,赶忙加力将他拽住,继续热情介绍:“道长虽年轻,却得武当张真人亲传,毕生游历四方,以降妖伏魔为己任。今日恰好路过广宁,听说贵府有邪祟出没,特意随我赶来看看。”

    “原来如此啊!”樊夫人脸上神情巨变,一张白脸笑成了一朵大白花,“道长亲临,真是我樊府之福啊!不知道长何方人士,年纪几何?”

    您这云泥之别的态度,也是太明显……她一脸花痴相令苏柒着实的看不下去,忙拉了慕云松道:“咱们还是闲话少说,先去查探贵府闹邪祟之事!”

    樊夫人意犹未尽地收了花痴之心,让樊管家将二人引进花厅。苏柒略问了问始末,便提议将所有见过那黑衣人的目击者全部叫来了解情况。

    先来的,是那晚与黑衣人交过手的家丁护院,总共六人,说起那夜的遭遇,皆是胆战心惊。

    “那玩意儿,力气大得赛头牛,动作快的像头豹子,凶狠起来又似头狼!”

    苏柒捏着笔和本儿翻个白眼儿:一句话扯出仨动物,他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她抬眼去看手脚并用说得正欢的汉子:“你叫张宝儿?”

    “是。”张宝儿被骤然点名,看了看苏柒,竟莫名羞涩地住了口。

    “那晚就是你扑上去箍住了他?”这张宝儿比慕云松还要高半个头,生得手大脚长,犹如一座黑铁塔,典型的粗蛮汉子。

    “是我是我!那厮力气大得很,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勉强将他制住片刻,不料那厮突然做了妖法,不知用什么玩意儿勒了我的脖子……娘咧,差点儿勒得我去见了阎王爷!”说着,心有余悸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苏柒见他脖颈上被勒的红印犹在,心念一动,向他招招手,“你凑近些,让我看看。”

    张宝儿黝黑的一张脸更红了几分,低头答了个“哎”,便在其他家丁促狭的目光中,向苏柒近前几步,索性单膝跪在地上,伸长了脖子给她看。

    果然,一圈暗红的印子肿得老高,还带着些淤青和血迹。

    “勒得可是不轻……”苏柒感慨着,伸出手指戳了戳,又按了按。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身边有股冷风嗖嗖袭过。

    张宝儿被她按得龇牙咧嘴,但大美人儿当前,他深觉能被她按一指头也是荣幸,咬牙一声不吭。

    他这般“优待”被一旁看着的其他家丁艳羡不已,其中一个便叫到:“苏法师,我也被那厮抽了!抽得比他狠多了!”

    “哦?”苏柒正欲通过伤痕研究那究竟是个什么精怪,听他一说大感兴趣,“你伤在哪里?”

    “这儿这儿!”那汉子喜滋滋上前几步,扯开自己衣襟给她看胸前的一道抽痕。

    苏柒下意识地又要伸手,却被一旁忍无可忍的某王爷一巴掌给拍了回去。

    眼见众家丁争先恐后地宽衣解带表明自己光荣负伤,甚至连裤腰带都开始解了,慕云松一张脸都黑了,赶紧让樊管家将这帮糙汉子带走。

    “我还没看完……”苏柒刚抱怨一句,额头上便吃了个暴栗,“你还想看?!”

    苏柒委屈地揉揉脑门儿,抬眼见扮做道士的某王爷沉着一张脸,赶紧怯怯地补上一句:“他们……没王爷有看头。”

    她这话,着实令人浮想联翩。慕云松低头掩去唇角一抹得意的笑容,却故意板着脸训诫:“你一个姑娘家,什么话都敢说!”

    我说什么了?苏柒不解,“我的意思是,王爷身上可是集齐了十八般兵器伤痕的,对淤伤勒痕之类,自然颇有些心得。”说着以手托腮,摆出个谦虚讨教的神态,“依王爷之见,他们身上的伤痕,是什么东西留下的呢?”

    慕云松尴尬之余有些恼火:还“集齐了十八般兵器伤痕”,你拿本王当展览馆呢?

    “从伤痕的程度形状来看,首先,不似章鱼触手。”

    “为何?”

    “章鱼你我都见过,其触手黏滑,上有许多吸盘。”慕云松伸手模拟演示了一下,“若是类似章鱼触手的东西勒人脖颈,痕迹应边缘整齐,并留下些深深浅浅的吸盘印子。但方才张宝儿的淤痕你也看了……”说着冷冷瞥她一眼,“还上手摸了……”

    苏柒明显感受到他目光中的警告,不禁瑟缩了一下,赶紧恭维,“没有吸盘印子,边缘也不算整齐,王爷果然慧眼如炬!”

    “也不像是蛇皮鞭、勾魂索等常见兵器,”慕云松垂眸思忖,顺手折了茶几上水瓶里插着的一枝桂花,“伤痕边缘不规整,且布满细密的血口子和刺伤,倒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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