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倒是显得疏松了些,伙计告诉他们,兵卒白日查过,今晚肯定不来了,可以睡个安稳觉。

    这样挺好的,虽魏景有手段保证消息不漏,但麻烦事能免即免了。

    “你梳洗罢,等会我给你换药。”

    由于安全所限,邵箐一直和魏景同房。一段不短的时间下来,她也习惯了,好歹不再别扭,反正就是一人睡一边,谁也不挨谁。

    这上房条件还行,分里间外间,沐浴的大桶搬进里间,她快手快梳洗妥当,出来换魏景。

    等他也洗了,她拎着金疮药进去。

    魏景身上的伤已好的差不多了,仅剩最严重的锁骨处,不过那伤痂也见松动,目测再过几日,就能脱掉。

    他活动自如,功力已差不多恢复到全盛时期。

    邵箐安全感大增,喜滋滋将药粉倒在他的伤痂处“这颜明医术还是不错的。”

    魏景精赤上身,宽肩窄腰,紧致的肌肉线条流畅,爆发力十足。不过他身上却有不少大小伤疤,有新的,但更多是旧的。

    刀剑,箭矢,很难相信一个皇子身上会有如此之多的伤痕,可见他从戎五年多,从来都是身先士卒的。

    邵箐一时有些难受,她突然更理解了他的恨。

    “嗯。”

    魏景低头看邵箐包扎好伤口,他披上衣裳,又拉她过来看鬓角处,见淤青散尽,如今已一丝痕迹不见,这才放了心,“还疼吗?”

    “散了淤自然是不疼的。”

    邵箐笑了着应了句,擦擦手一个骨碌滚上床,伸了伸被颠麻了腰腿,道“那寇文长,看着倒是甚是机敏识时务,倘若他和颜明能一直如此,到了平陶我们也有个帮手,那就最好不过。”

    她是衷心希望二人能投,一个擅医,一个敏捷,平陶人地生疏,正好能辅助。

    另一方面,寇家也安稳了,不辜负双方初始的这一份情谊。

    魏景知她心思,只他实话实说“寇玄算个聪明人,这得看他的决断。”

    没错,如今能肯定寇玄已察觉了什么,且他还知道魏景的目的地是平陶。现在进入一个关键时刻,投了最好,利益结合,魏景还能把人一直放在眼皮子底下。

    倘若不投,恐怕就意味着他生了其他心思了。

    两个分岔口,一左一右,没有其余可能。

    单看寇玄选择。

    “你勿担忧,此事有我。”

    其实魏景也没有过分重视这件事,毕竟不管对方如何选择,他都能轻易应对。

    “嗯。”

    邵箐耸耸肩,好吧,所有事情都交给他处理了,自己不爱琢磨这些。反正他答应过寇家人不异动绝不杀,她相信他不会骗她。

    她问过就罢,只没想,寇玄的决定来得更快更坚决。

    ……

    旅途疲惫,邵箐很有些困顿,卷了被子就要睡,不想刚阖眼,却听见房门被轻扣了两声。

    魏景面色寻常“是寇玄,我先出去一会,你睡下就是。”

    他缓声说罢,就站起去了外间。

    邵箐哪里还有睡意,这寇玄夜间扣门还是头一回,她突然有了某些预感,忙支起耳朵倾听。

    ……

    魏景开了门,寇玄进屋后,立即就拜。

    “玄有此机缘,得以追随杨兄些许时日,心悦诚服之,若杨兄不相弃,玄愿效犬马之劳!”

    寇玄沐浴更衣后穿戴齐正,神色郑重,话罢后拜伏在地,毕恭毕敬深深施以一礼。

    他确实心有所感,又见魏景进出严关轻松自如,一路见搜查越严密,他心越凛然,忆及自家清楚的某些实情,禁不住出了一身白毛汗。

    他当即决定投魏景,只前些天搜查严密,唯恐隔墙有耳不敢动弹。如今情况渐松,他毫不犹豫就来。

    思及前事,他总唯恐寻常言语表达自己决心不够,伏拜过后,他肃然举誓“皇天在上,玄就此立誓,自此对杨兄绝无二心,若违,当五雷轰顶,九泉下先祖亦不得安宁也!”

    时人敬畏天地,如今的举誓和后世完全不一样,况且寇玄连已逝祖宗也带上了,足可表其决绝之心。

    魏景一直淡淡盯着寇玄发顶,待对方说罢,他无声挑了挑眉,同时神色一变,上前一步扶起寇玄。

    他面带欣喜,微笑道“大善!”

    “得文长襄助,日后必事半功倍。”

    “玄荣幸之至!”

    这新出炉的宾主二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句,寇玄言道,夜深了,不敢打搅主公休憩。

    魏景颔首。

    这算是一场皆大欢喜的相投,寇玄心愿达成,面有喜色,只他临退出前,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句“主公,存山脾性古怪,人品却上佳,如今不喜拘束,只假以时日,必也相投于主公手下。”

    他来前又劝了颜明一回,只是颜明撇嘴道,他就是个大夫,又不能出谋献策,没什么可投的。

    魏景道“无妨。”

    寇玄见他并无不喜,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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