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的,说的就是正昏迷的袁鸿。

    一直垂眸不语的蒙莫,眸光闪了闪。

    “他们交谈十分隐晦,我听不到具体计策,只不过伽罕十分笃定,说要一石二鸟,让鲍忠董度乌沙不保,让你锒铛入狱,赔上小命,牵连全家。”

    蒙莫很爽快说完,又十分肯定地对魏景道“这话肯定是真的,你们杀了那么多濮人,伽罕若不复此仇,他首领的位置就坐不下去了。”

    “那男的也是好运,心脉偏于常人,箭头还被卡在两肋骨之间,伤势看着厉害,其实不重,最多养十天半月,就能好全了。”

    那确实够命大的,不知正为妹婿的“牺牲”而哭泣的寇玄若知道了,会有何感想?

    “让鲍忠董度乌沙不保?让我锒铛入狱?”

    袁鸿未死落入濮人之手,魏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此人虽是隐患,但知道的事情其实很少。他虽知魏邵二人自河滩而来,但也仅仅曾就此和真杨泽的河滩杀人案联系在一起罢了。

    来平陶的路上,由于寇玄的有心防备,他甚至不了解当初大范围搜捕的正是黔水登岸者。

    如今的他绝无可能造成威胁,相反,倒很可能会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魏景挑了挑唇,黑眸中闪过一抹满意的光芒。很好,他直觉,谋取高陵的关键转折即将出现了。

    韩熙陈琦对视一眼,也精神大振。

    魏景随即问“你常年与濮人比邻,依你所见,伽罕有何依仗?”

    “濮人善毒。”

    蒙莫想了想补充一句“献策那人是濮人族中长老,正正掌管毒剂。”

    和魏景猜测的一样,只是不知濮人凭那袁鸿,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很好。”

    他接受了蒙莫相投,歃血为盟,并吩咐此事需秘而不宣。

    命庄延将人悄悄送出去后,魏景立即令韩熙“增派人手,务必盯紧濮夷二族动静,尤其濮人,不可有一丝遗漏。”

    “是!”

    韩熙领命而出,送人后折返的庄延忧心忡忡“主公,我们该如何防范?”

    他认为,蒙莫所说可信度非常高。

    作为平陶土著,庄延对夷族观感比濮族好太多了。这个由疑似有汉人血统的首领所率的族群,虽也劫道,但几乎不杀人,只求财货不求命。

    也是因此,魏景接受蒙莫相投,他并没任何劝阻之举。

    不过由于不知魏景真正目的,庄延现在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

    “只要盯紧濮人,自可随机应变,文?稍安勿躁。”

    魏景并没有和庄延解释太多,话锋一转,他问“文?,你在高陵可有人手?”

    “有。”

    高陵作为安阳郡治所,一个商贾世家,手底商队不少的家族,怎么可能不在高陵设置据点呢?

    庄延还在忧心,他不知道还有青翟卫,但见魏景神情平静,无一丝紧张忧虑,他心中倒是定了定,忙道“高陵诸事,由我胞弟庄韦主持,他为人稳重,也极可信。”

    庄延投了魏景,那就是整个庄家都投了魏景,若有差遣,自然竭尽全力办妥的。

    “很好。”

    魏景道“我先遣几个人前往高陵,你传讯你的胞弟,让其配合行事。”

    转机即将出现,高陵那边自然要提前布置一下,己方有人,再好不过。

    “传令,明日五更拔营,全速出山返回平陶。”

    此行目的达成,魏景命明日清早拔营,火速回归。

    他颇惦记邵箐,她是否一切安好?也不知她现在正干什么?

    那邵箐正干什么呢?她还在忙碌公务。

    十六的月光晕黄却明亮,她推开西厢书房的隔扇窗,在月光下挑旺灯火,正伏案奋笔疾书。春喜小姑娘被她打发回去休息了,陪伴她的除了无声守卫的王经等人,还在安静坐在廊下缝制衣裳的寇月。

    魏景刚出征时,邵箐有些忐忑,但很快就调整过来了,人家好歹是威名赫赫的战神,她还是不要杞人忧天了,该忙啥忙啥吧。

    这几日的晚上,她都在做青翟卫的军费预算。

    人来了当然得好好安置,只青翟卫和县兵营不同,县兵营走的完全是公账,所有支出光明正大一概不用操心,但青翟卫不行。

    养私兵是一件很耗钱的事,但好在对于如今的魏景,三千人还不是问题。

    县令拥有处理一县财政的权利,一年往上头的州郡汇报一次,可活动的空间很大。且邵箐接受少府工作后发现,从前的县兵营虚报军费的情况很严重,账面支出几乎是实际的一倍。

    县兵营扩建,账面预算直接翻倍,邵箐仔细核算后发现,她不用忙活着左右挪移了,直接把虚报那一截军费砍下来,供养青翟卫已绰绰有余。

    省了她好多功夫。

    邵箐谨慎,这活从不在前衙做,不过忙碌几个晚上也处理妥当了。搁下笔,将新立的账册交给王经,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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