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爱国摆了摆手, 突然觉得有点累。

    “算了。妈。你要是真想卖,我一分钱不要你的, 你说的对, 这房子就是爸和你挣下来的。你想怎么卖都是你说了算。爸说要留给我的那份也就当是我孝敬您给您养老的。这句话我撂在这儿,一个唾沫一个钉,我算话算话!”

    “这怎么行……”刘秋花脸上瞬间涌上欣喜。

    周爱国只当没看到, 叹了口气说:“但是, 我也请您想想, 如果到时候真出了什么意外, 您到时候想要回来住, 还有退路么?别说我咒您, 我变成植物人之前,也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被撞成那样。天有不测风云啊, 妈!”

    刘秋花浑身一震,周爱国忽然有些无力, 有一句话一直就在他的嘴边徘徊,最后也没问出口。

    他想问:妈, 我变成植物人那会, 家徒四壁, 为啥你就没想要卖了房子来救我。

    他还想问:妈,要是这会我要去买房, 你是不是也能这样义无反顾卖了房子跟着我走。

    想问的太多了, 可是最终他还是选择闭沉默。

    毕竟是三十多岁的人, 又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 人情冷暖他看透了。

    什么情义都能在天平上称一称,就是一奶同胞的亲情,也有轻重之分。

    在他妈的心里,他永远不如周爱军,他认了。

    “妈,和爱军说一声,欠他的钱,我这几天就还。就是砸锅卖铁,我也还!”周爱国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我周爱国从来不是拖兄弟后腿的人。”

    “也不用这么着急……”刘秋花有些局促地看着周爱国,周爱国却摆摆手说:“我的粥该糊了,我去看看。清扬还要上学,不吃早饭可不行!”

    刘秋花站在院子里愣了一会,转身离开。

    周爱国进了厨房,张秀珍在他的肩头捏了捏,说:“回头我就去和从和借钱。你说得对,就是砸锅卖铁,我也要把这笔钱还上。我不能让你被人看扁了。”

    周爱国摇摇头,手往眼角抹向太阳穴,像是在擦汗一般,抱怨道:“咱们这屋子是暖和,我煮个饭,都要出汗了。”

    张秀珍站在他身后,双手抱住他,靠在他背上,轻声说:“你会让我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周爱国身体一僵,有满腔的话想要告诉她,最终却是微微地叹了口气,回道:“你别担心。”

    且再等等吧,有些事情,不到绝境看不清。

    等过了几日,周爱军果然带了人来看房子。

    大约是周爱国那天的话对刘秋花起了作用,临到人来看房前,刘秋花坚持只卖自己手头上的其中一间屋子。周爱军为此又哭诉了好几回。

    “妈,咱们原来就说好的,把房子都卖了,我才有钱买看好的那个房子,你突然变了卦,咱们手头的钱不够用啊!”周爱军烦躁地头发都要掉了。

    他可就等着买房!陈楚瑜喜欢他,她什么要求都没有,就是要求他能在城里买个房,这样她就嫁了。

    陈楚瑜啊!厂长的女儿!一个黄花大闺女,年轻小姑娘,疯了一样喜欢他。只要他能搭上这条线,有了厂长这个好岳丈,以后何愁?

    虽然厂长这会反对,可是陈楚瑜说了,厂长疼她,只要她铁了心嫁,厂长拿她也没办法。所以他才想着要速战速决,尽快领了证才是大事。

    可偏偏这会,他妈不支持他!而且他好说歹说好多天了,他妈就是不松口。

    去了老大那边小半天,结果还不是这样,还不是老大搞的鬼!

    周爱军恨,可是这个房子在亲妈的手上,亲妈不松口,谁能耐她何?

    “妈……”周爱军眼泪鼻涕挤在一块。

    刘秋花咬死了不松口:“这个房子你爸说了,你妹妹还没出嫁之前我绝对不能卖,我要是卖了她住哪儿!逢年过节咱们总要回来过节的,卖了,你姐姐连娘家都没有了!你哥不是说了么,卖房的钱他就当是孝敬我了,我也全借给你。余下的你再想想办法?”

    “我还能想什么办法?”周爱军颓唐地哭:“我的工资统共就这么点,前些时候为了救温碧珠,已经折进去大半了,这还有三个孩子要上学,要开支,早就不剩下多少了。妈,你是我的亲妈,你大小就心疼我,你要是不帮我……”

    周爱军抹了把眼泪:“我也不用娶什么厂长的女儿了,人家铁定瞧不上我。人家不嫌弃我二婚,不嫌弃我带着三个孩子,不嫌弃我年纪大,不嫌弃我是农村人,出身不好,唯独就是求个房子,我这点都满足不了她,我……我还是辞职不干了。在家跟着您养猪吧!”

    周爱军撇手坐着,刘秋花看着心疼,愣愣说:“房子是你爸的心血,咱们已经卖了一大半了,如果当真全卖了,我怕你爸在棺材里都会被气得跳起来。你爸走的时候,留了一些钱给我,你姐结婚那年,咱家收了一些彩礼,钱也在我这,还有你们这些年逢年过节孝敬的,也在我这,算算,虽然抵不上卖房子的钱,但是一多半总还是有的。妈只有这些了,余下的你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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