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玉仔细看看那男子, 先前没注意到, 现在仔细看他那身青白色的衣裳, 和温润的面庞, 流玉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还未想起在何处见过, 妄幽突然道:“我让你来看他, 自然是有原因的。”

    流玉一愣:“什么原因。”

    妄幽双眸很黑,带着些认真:“我很不明白,你不是说过,你此次下凡是为了游历的吗。仙界的‘游历’二字,说好听点是游历, 说直接点, 是一种变相的惩罚。”

    “别人的游历,都是投作凡人,重新经历一次不一样的人生。通常没有犯什么大错,是不会被罚下界来。可你……你,居然升仙之前未渡劫,这也就不说了, 照理说, 你从没犯过错, 仙帝为何要罚你?况且他罚的名不正, 言不顺,甚至仿佛就真的是让你下界走走, 你就从没觉得不对劲吗。”

    妄幽一手指指那男子:“你猜猜, 他是谁?”

    流玉一下子皱了眉。他说的这些, 流玉也很疑惑,可他不是掌管仙界刑法的神仙,对众多刑法并没有多熟。

    真是惭愧,流玉为人冷漠,仙界中并不存在有谁跟他走的很近的仙人,除了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军规,别的他几乎一律不管。

    现在妄幽问他这人是谁,他是真不知。

    妄幽很意外,要不是对这个两百年的对手熟之又熟,他都快怀疑这是个假的流玉。

    没错,对于流玉,妄幽自认他知道他的一切,非常的熟悉他。可事实并非如此,妄幽知道的,也仅仅是冰山一角。

    就比如现在,他知道流玉很冷漠,却不知流玉在仙界中,除了偶尔会和仙帝交流,其余时候几乎都是一个人。

    “你难道还不知道琴仙被罚的消息?”妄幽可是惊讶的很。

    他提到琴仙,流玉还真想到了。

    琴仙奚朝青,犯偷盗之罪。听说他胆子很大,琴弦断了,竟敢盗取仙帝做弓的弓弦,用来修补断裂的琴弦。

    一向爱弓如命的仙帝,居然破天荒的没跟他计较。只是罚他重坠一次红尘中,让他投身人胎,吃一世的苦。要说这琴仙,流玉见过他三次。一次是樊华宴上,一次是面见仙帝时,一次是流玉路过一个凉亭。

    奚朝青很爱惜他的琴,每次流玉见到他,他都随身携带,小心翼翼的。

    奚朝青和流玉不同,他温柔爱笑,仿佛一缕阳光一般,所到之处总有人小声和他说话。他属文神,流玉乃武神,两人实力不在一个层次,负责管理的也八竿子打不着一撇,从没有过任何交际。

    除了第二次,在仙帝那见到他时,他温声唤了流玉一声“仙尊”外,两人再没说过话。

    因此,流玉在他投身人胎后,还能觉得他熟,这真是不可思议。

    既然妄幽说他快死了,也就是说,他这一世的痛苦即将结束,而他本人,也将重新回到仙界。

    妄幽的这一次次机敏,让流玉感到很奇怪:“仙界的事,为何你会如此清楚?”

    妄幽哪会告诉他,自己没事就整天收集仙界的一切,像这种仙帝无心掩藏的事,他知道这也不奇怪。

    “我就是知道了!况且这种事,都传遍了好吧,你自己不关心难道还怪我?”

    妄幽这小心机,确实耍对了。

    流玉对仙界的事确实知道的不多,妄幽越理直气壮,他就越无话可说。毕竟你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不能让别人也和你一样啊。

    交谈间,青衣男子回头了。很显然,他也记得妄幽和流玉,自然了,他记得的,不是仙魔二界时的他们,而是刚刚坐在石头上的他们。

    他是个很好客且和煦的人,又见刚才见到的路人,不由觉得大家都很有缘分,立即弯起眼睛。

    他的笑很舒服,没有心机,没有怪异,直达眼底深处,款款温柔。

    还是他先开口的:“两位公子,我们真是有缘啊。”

    交谈方面,妄幽比流玉强了不知多少倍,不等流玉去想该怎样搭话,他就很熟练地开口了,朗声道:“是啊,我们真是有缘呐。敢问公子哪里人,怎么称呼?”

    青衣男子道:“肖宇尘。”

    妄幽也道:“在下夙妄。”

    他们都报上名了,流玉不好不说话。奈何“流玉”二字太出名,一旦说出,谁人都知道。

    于是只好改动一个字:“妄玉。”

    才一说出,妄幽就呆在原地。他像是见了鬼一样,拼命看流玉,想说什么,又偏偏憋着。

    通过这段时间和他接触,流玉勉强能猜出他的心情。比如现在,流玉看他的神色和忽扬忽垂的嘴角,猜出他很兴奋,但在拼命压制。

    “……”

    简直莫名其妙,不就是一个“妄”字吗,他兴奋些什么?

    刚如此一想,妄幽居然忍不住了。他背过身,躲开流玉和肖宇尘的视线,用两只手死死捂住嘴,双肩轻轻颤动——偷着笑。

    流玉:“……”

    肖雨尘:“……”

    偷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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