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恐怕是没有人跟他通力配合,只能由他一人独立完成了, 想到这里, 容行低沉地开口道:“过来。”

    少堡主原本在看着下方的歌舞,耳中骤然听见这么一声召唤, 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容行在叫他。

    他一低头, 就见帝王坐在御座上看着自己,手中举着空了的杯子, 说道:“倒酒。”

    “是。”少堡主看了一眼他碗里的那只鹅腿, 想着容行难道不饿?这么好吃的鹅腿他也不吃,净想着喝酒。

    可是帝王的心思从来就跟寻常人不一样, 做宫女打扮的楚向晚也只是顺从地上前一步,来给他斟酒。

    容行看着他过来, 不着痕迹地伸出了右脚,准备把他绊倒。

    按照他们所讨论的计划,就是让警示录扮成宫女,在宴会上跌倒在他怀里,然后所有人都以为君王会大发雷霆,可是这个男扮女装混进来的小家伙却在抬起头的瞬间吸引了君王的注意。

    警示录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但是谢眺当时听到这个就表示了反对:“太俗了, 表哥你这太俗了!”

    这有什么俗?容行没理他,这就是话本里的经典桥段,而且也非常符合自己的君王人设。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冒犯他, 一旦出来一个, 就会立刻显出与众不同来。

    他绊了楚向晚以后, 就等着人摔到自己身上来,可没想到少堡主被这么一绊,立刻条件反射地使了个千斤坠,把自己的身形稳住了。

    从上来之后,少堡主就非常小心谨慎,尽量避免出丑,或是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他低头,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容行的脚,只觉得他又想干什么?

    “……”容行没有想到他竟然站稳了,没被自己绊倒。

    这真是太没有默契了。

    少堡主抬起头来望着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看到面前的人以快得看不清的动作伸手一把拉住了自己。

    容行握着他的手腕一用力,就把他整个人拉向了自己。

    少堡主踉跄了一下,终于按照计划里那样,整个砸进了帝王的怀里,连同他捧着的那壶酒也一起洒在了面前的人身上。

    全场寂静。

    少堡主撞到那坚实的胸膛以后立刻飞快地站了起来,看着容行绣着金龙的常服上酒液浸泡的痕迹:“……”

    酒液冰凉,渗透了重重的布料,凉意直接传到了容行的心口。

    老太监在左侧站着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

    下方的一众妃嫔宫人看着容行,也是大气都不敢喘。

    陛下向来不喜旁人这样冒犯,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是通过精心挑选,绝对可靠的,怎么这个小宫女手脚就这么笨,竟然把酒打翻在陛下身上?

    而且打翻之后人还这样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赶紧跪下来求陛下开恩,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看着,待会儿陛下就要大发雷霆,要把人拖下去杖责,然后赶出宫去了。

    “我……”楚向晚站在原地,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个情况。

    少堡主的心中有一部分还在乐观地想着,这是容行故意伸脚绊自己的,现在酒泼到他身上了,应该怪不了自己才是。

    还有,他这明显是在利用自己配合他的什么计划,就是帝王心术难测,楚向晚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料理自己。

    容行抬起头来,目光深沉地看向了他。

    所有在看着这里的人都在想,来了,要么大发雷霆,要么冷漠无情,随意处置。

    没想到的是,容行却从御座上起身,抬手毫不费劲地钳制住了面前这个把酒倒在他身上的宫女的下巴。

    在莹莹的火光中,他用一双桃花眼细细地打量着这小宫女仿佛带着惧怕的面孔,指尖在“她”的脸侧轻抚,然后开口道:“敢把酒倒在朕的身上,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少堡主看着这张在眼前放大的俊脸,窒息地想道,明明就是你绊的我!

    容行等了片刻,没有听到他反驳自己,眼中浮现出了一丝满意。

    眼前的人也不是对他要做的事情毫无所察,两人之间还是有一些默契的。

    他松开了钳制在楚向晚下巴上的手指,从他面前退开,坐回了御座上,对站在左侧的老太监说道:“把人带到朕的寝宫去。”

    老太监:“……”

    底下的一众妃嫔:“……”

    这个直接充入后宫的发展,他们可完全没有预料到!

    众人转移目光,再次看向了这个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给砸晕的小宫女。

    老太监做了一个手势,立刻有四个稍显年长的宫女走上来,把“她”拖走。

    直到被拖离现场,“她”都还是一脸茫然,没反应过来。

    再看喝完一杯酒就准备提前从宴席上离开,回去换身衣服,然后去宠幸这个刚刚进入了他法眼的新人的容行,一贯恭谨顺从的妃嫔们只觉得见鬼了。

    陛下这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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