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嘉站住:“你在这儿看什么呢?”

    郝宜笑道:“回主子万岁爷, 奴婢看和玉仙长像是睡着了,怕她受凉, 正想给找件儿衣裳盖一盖呢。”

    正嘉往内看了眼:“几时睡的?”

    “先前还跟奴婢说话, 才睡了一刻钟不到。”

    正嘉问:“都跟你说什么了?”

    郝宜顿了顿:“就是问精舍内怎么没有宫女服侍, 奴婢便回了说, 这儿从不让女子进入, 仙长还是头一个, 不仅这样, 今儿皇上也还是为了她才特去了雪台宫的呢。”

    正嘉脸上浮出一抹淡笑:“你这奴婢, 越发会油嘴多舌了。”

    郝宜忙陪着笑道:“奴婢以后不敢了。”

    皇帝虽然是斥责的口吻, 但郝宜却知道皇帝非但没有责怪的意思, 反而带几分嘉许。

    果然, 正嘉笑看他一眼,才要迈步又微微侧首吩咐:“你不用进去了,粗手粗脚的别惊醒了和玉。就在外头候着,有什么吩咐朕会叫你。”

    “奴婢听命。”郝宜答应了,反而往后退出几步。

    正嘉自己拂袖入内。

    郝宜揣着手, 笑眯眯地等在外间, 才站不多会儿, 身后有人道:“你怎么在外头,里面谁在伺候?”

    郝宜回头, 见是田丰跟齐本忠不知何时来了, 郝太监便问:“里头自然有人呢。要你打听。”

    田丰道:“你别弄鬼, 精舍里除了你, 皇上还使唤过谁?不过现在这会儿,是那位和玉道长在里头吧?”他的眼睛不大,这会儿因为好奇而拼命睁大,看着有几分滑稽。

    郝宜啐道:“用你管。”

    田丰道:“我当然不能管,只是老齐有事要禀奏万岁爷,你还不通禀?”

    郝宜一愣,齐本忠道:“是镇抚司那边传来的消息。”

    郝宜不情愿地走前几步,拉开帘子看了眼,却又退了回来:“不管是天大的事儿,这会儿也不成。”

    田丰见他咕嘟着嘴儿不肯说,便要亲自去看一眼。

    郝宜忙拉住他:“别放肆!这里是什么地方!”

    田丰道:“这里自然是精舍,我也是伺候皇上的人,看看怎么了?”

    “万岁爷命我在精舍伺候,就不用别人伸手。”郝宜昂起下巴。

    田丰磨了磨牙:“你得意什么呀。而且老齐有急事,耽误了皇上的事,看你以后怎么交代。”

    郝宜笑道:“我还真不怕,我怕的是这会儿若是去通禀,任凭天大的事,皇上也未必喜欢,倒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田丰跟齐本忠对视一眼,田丰心眼儿多,便嘀咕道:“主子对这和玉道长,还真不一般。”

    郝宜道:“跟你没有关系。”

    田丰没好气儿地说:“什么跟我没关系,她才进京就救了俞莲臣,万一她看着好实际上包藏祸心,就跟当初的端妃娘娘一样……”

    “你说什么?你胆敢说这话?”郝宜大怒,一时高了些声响。

    齐本忠忙拉住他:“嘘!”

    郝宜自知有失分寸,不禁捏了把汗,跟田丰齐本忠呆若木鸡动也不敢动,生恐里头传出什么响动。

    半晌无声,三人才屏息静气,郝宜叫了个心腹小太监守着,他们则偷偷地又挪到外间。

    齐本忠道:“镇抚司的事等会再回皇上吧,难得皇上有上心的人,过去的那件事,你们也别再总是提起了。”

    郝宜道:“谁提的?你问问他!”

    田丰说道:“我也是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

    郝宜满是怨气地看着他:“你还敢说这话,一提起来我就忍不住,要不是你那晚上想讨皇上的好,替了师父的班,自个儿却偷懒睡着……最后出了事又让师父自己出面顶罪,现在去皇陵的可就是你,也应该是你!”

    田丰气急败坏地说:“你快闭嘴!说了不让你提怎么还提!”

    “你没有良心!你明知道端妃娘娘不是那样的人,你还说她的坏话……师父当初就该把你交出去!”郝宜气的两眼发红。

    “我、我心里也难过的很,可这是太后跟皇后的意思,又是内务司审理过的,就算是现在端妃的罪名还稳稳的呢,你难道能出去喊一嗓子说端妃是好人?除非你嫌活的够长,”田丰咬牙,赌咒发誓般道,“我没有良心?天知道我更想让师父回来。”

    郝宜道:“别说那些没用的!我看你明明只是想自己爬上来。”

    “都消消气,”齐本忠见他两个针锋相对,不可开交,忙打圆场道:“干爹不仅仅是为了保住田丰,也是为了我们着想,不然的话,给主子知道是田丰办事不力,我们一个个脸上也没有光,而且在万岁面前也失了重用,干爹临走的时候还叮嘱我们拧成一股绳,好生地伺候主子万岁爷,替他尽心尽忠才好,咱们别辜负了他老人家的嘱托。这才是正经的。”

    郝宜跟田丰听了这句,彼此恨恨对视一眼,才没了声音。

    ***

    精舍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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