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也是隔着殿叩拜而已。”

    薛翃道:“原来如此。”

    回到放鹿宫,冬月跟另一名女弟子过来迎了,因为听说了雪台宫的事,弟子们都捏了把汗,见薛翃好端端地回来,才都放心。

    冬月陪着薛翃进了房中,因打量薛翃脸上带伤,便皱眉道:“那个什么娘娘真的动了手吗?真是的,竟敢伤害小师姑。”

    薛翃说道:“不碍事,事情已经过了,也不必大惊小怪,只是我累乏了,可备好洗澡水了吗?”

    冬月道:“都是现成的,还听说今晚上师父会回来。大概师父也是听说了此事,特回来看看小师姑的。”

    薛翃淡声道:“别当一件正经大事来说。这宫内的规矩本就多,我们是山野之人,一有个做不到的地方,冒犯了那些贵人,自然会吃点苦头,今儿我经历了这事,你们也都引以为鉴,以后行事越发谨慎,别像是我一样,知道了吗?”

    冬月跟女弟子忙答应了。

    不多会儿洗澡水准备妥当,薛翃便关了门,脱衣沐浴。

    桌上,太一顶着肉乎乎的脑袋,在水晶缸里游来游去,时不时地贴在缸沿儿上,瞪着两只黑豆似的小眼睛看薛翃。

    薛翃浑身浸泡在热水之中,心中却想起在省身精舍里的情形,浸泡在水中的身体里,那颗心隐隐地跳快了许多。

    先前皇帝在说“你像极了一个人”的时候,薛翃的心头猛然震动。

    她几乎下意识地心虚,觉着皇帝指的就是昔日的端妃。

    虽然她自打进宫来处处留心,不肯露出破绽,但毕竟人无完人。

    而且在俞莲臣跟前,只是一句,就几乎泄露了底细。

    皇帝又是那样洞察入微的性情,的确不可以等闲视之。

    但是薛翃并没有害怕。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知道皇帝的答案。

    可惜,正嘉并没有清楚的告诉她那个答案。

    许是天意。

    重生后,薛翃曾经考虑过无数次的是:在处决端妃的时候,皇帝是昏迷不醒的,或许这还是情有可原。

    可是后来对于薛家的一系列后续,却已经超出了太后跟何雅语掌控的范围,没有皇帝的许可,不管是太后还是皇后,都不能对封疆大吏下手。

    只能是皇帝的意思。

    但皇帝为什么要对薛家下手?如果他还对薛翃有一丁点昔日情意的话,又怎会如此相待,甚至因此逼反了俞莲臣。

    不能相信,不能轻信,更加不能露出马脚。

    薛翃在心中告诫自己。

    她掬了一把水浇落在脸上,想把浮现在心底正嘉的那张脸也洗去。水声哗啦啦响动,薛翃睁开眼睛,对上水晶缸里太一凝视的眼神。

    兰寿一动不动地悬浮在水里,两只小小地黑眼睛像是贴在透明的缸上,目不转瞬地盯着薛翃。

    薛翃唇角微挑,轻声道:“你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太一不回答,小小地尾巴却抖动了两下。

    方才的动作,牵着嘴角的伤处,隐隐作痛,薛翃手在嘴边拢了拢,微笑:“是在看我狼狈的样子吗?也该看够了吧。”

    说了这句,便听到身后有人咳嗽了声:“抱歉抱歉,并不是有意要看仙长入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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