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镇定,她凝视着江恒的双眼,半晌问道:“指挥使、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

    江恒道:“说来奇怪,我自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些机密告诉仙长,大概……我知道仙长心里不打算让俞莲臣死吧。”

    他向着薛翃莞尔一笑,刹那又让薛翃想起立在镇抚司窗口阳光下水仙花旁边的明媚影子。

    薛翃来不及忖度他的话跟笑是什么意思,江恒已经懒懒散散道:“时候差不多了,你既然回来,皇上应该也会召见我,告辞了。”

    薛翃忙道:“指挥使!”

    江恒止步:“嗯?”

    薛翃道:“皇上召见你是为了这件事吗?那、你……会如实禀告皇上?”

    江恒嘴角挑起:“仙长想要我如何禀告呢?”

    四目相对,薛翃终于说道:“正如指挥使先前所说,我确实不想俞莲臣出事。”

    “啊,”江恒颔首,目光在她脸上的伤痕处流连掠过,薄唇微动:“我明白了。”

    扔下这模棱两可的一句,江恒走到窗户旁边,推窗看了一眼,纵身跃出。

    薛翃挪步来到窗口,只见那银白色的飞鱼服在面前闪烁,那人的身影就如同鱼龙入海腾空,消失不见了。

    风自窗外透进来,掀动她的衣领,飒飒冷意灌入。

    薛翃抬手伏在胸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可不知道江恒在正嘉面前会如何禀奏,以正嘉那个神鬼莫测的性子,江恒他难道敢胆大隐瞒下此事吗?

    ***

    省身精舍,正在盘膝静坐的皇帝听到外间道:“江指挥使来了。”

    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向前,皇帝仍然闭着双眼,口中说道:“你来的迟了。”

    江恒道:“微臣请罪,有件事耽搁了。”

    皇帝面不改色:“什么事能拦住你江指挥使的大驾啊?”

    江恒道:“因为放鹿宫多了好些人,司礼监要安排些人手去照看,我见他们忙得很,放心不下,亲去看了一眼。”

    皇帝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望着跪在身前的矫健身影:“你倒是仔细。怪不得一再传你却不见人,原来是跑到那里去了,怎么,可有不妥之处?”

    江恒道:“时间仓促,只是粗略打量了一会儿,听说太医院送了好些药材过去,微臣关心的,是那些药物的管理,毕竟丹药的炼制非同一般,如果药材上管理疏漏,便容易出事。所以我想,不如从镇抚司拨两个人,暗中作为监护之用。”

    皇帝深以为然:“你说的对。放鹿宫多了这许多人,自然引人注目,如果有人意图不轨,就不妙了。此事你主张去办便是。”

    江恒领命。

    皇帝却又道:“对了,你可遇见了和玉吗?”

    江恒道:“时间紧促,因此只看了丹房跟药库,其他的还没仔细查看,因怕皇上召见,所以先行回司礼监了,并没遇到和玉仙长。”

    皇帝道:“哦,那也罢了。本忠说你有要事禀告,是什么事?”

    江恒道:“先前皇上要我查高家是否跟薛家有关系,微臣业已查明,高侍郎向来跟薛之梵以及其属下等并无来往。高家的人也跟薛家并无牵连。”

    “那和玉呢?”

    “和玉仙长自打跟了张天师去,一直就在贵溪,而且这许多年来,跟高家也断了联系,彼此并没有任何的书信往来。至于和玉跟薛家,就如皇上所料,她离京的时候才只八岁,自然跟薛家毫无关联。”

    正嘉一笑:“你也算是查的仔细,不过,任凭你手眼通天,毕竟不是神仙。”

    江恒心头微梗,听出皇帝话里有话:“皇上的意思是?”

    正嘉道:“和玉跟薛家或许没什么关系,但却薛家的一个人有关。”

    江恒狐疑:“皇上说的是何人?微臣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知情。”

    “这件事知情的原本也少,”正嘉道:“也就天知地知,朕知,还有那个人……”

    江恒按捺心跳,想等皇帝把“那个人”说出来。

    皇帝却口风一转:“和玉恐怕也记得,所以她才对宝鸾的病那么上心,如果真如朕所料,可难为她了,当初还那么点儿大,就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了。”

    江恒诧异。

    正嘉道:“这件事你不必问,也不必打听,以后朕会亲自询问和玉的。”

    江恒称是。

    正嘉道:“可还有别的事吗?”

    江恒道:“对了,还有一事,高家跟薛家虽然并无关系跟来往,可是有一个跟高侍郎来往密切的人,同薛家曾有过交际。”

    “是谁?”

    “是兵部侍郎,虞太舒。”

    “是他?”正嘉脸色阴沉。

    江恒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毕竟虞侍郎是兵部任职,所以当初跟薛将军有过一面之交吧。”

    正嘉听了这个,神情又见缓和:“是公务上的事,免不了的,虞太舒四平八稳,向来中庸,不至于像是俞莲臣那样孤执偏激,何况俞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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