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着如雪坐会儿,我叫人送热茶跟点心过来。”

    他回身往外,走到高如风身旁的时候,便向她使了个眼色。

    高如风正在迟疑要不要也到偏厅,这还是她第一次跟虞太舒如此“对面而处”,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欢喜。

    正要鼓足勇气入内,却又对上高晟的眼神。

    高如风简直不敢相信,明白了之后,脸上的红在瞬间褪的干干净净。

    高晟避开偏厅的视线,悄悄对她说道:“如风,你祖父有事情交代了太舒,让他转告如雪,你这会儿别进去,也别听他们说话,咱们只在这儿等着,懂吗?”

    高如风正七上八下,心凉如水,听了高晟的解释,这才豁然明白,当下总算又露出几分笑意:“原来是这样,二叔,我知道了。”

    高晟眼神里带着嘉许:“你是懂事孩子,今儿他们都不肯出去迎接如雪,只你陪着你二婶子。总算还给咱们高家挽回了点脸面。”

    高如风笑道:“二叔说哪里话,到底是我的妹妹,多久没见面了,自然要亲热些呢。”

    高晟道:“若是家里的人都跟你一样想法,你二叔我也不至于这样焦躁上火了。”

    高晟说到这里,侧耳听了听里头,悄无声息,他不禁一笑道:“罢了,我先去叫点茶点。”

    正要起身,高如雪道:“二叔,我去叫吧。”

    高晟一愣,目光一对笑道:“果然没白夸你懂事,你去吧。”

    里头是虞太舒跟高家名义上的三小姐说话,自然得有一个高家的可靠的人在,将来若是说出去也好听。

    若是让高晟出去,就是高家两位小姐陪着一个外男说话,自然是不好解释的。

    高如风起身出外,找自己的丫鬟送茶点。

    这边高晟站在正厅堂下,仰头打量那副《倚云仙杏图》,旁边是几个俊雅小字:迎风呈巧媚,浥露逞红妍。

    反反复复打量了几遍。

    其实从高晟站的方向,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偏厅的两人。

    高晟虽然交代过高如雪不能偷听,自己却有些按捺不住,一边假装看画,一边竭力又伸长耳朵。

    又等了片刻,终于听到虞太舒唤道:“如雪。”

    高晟略有些惊讶,却又挑了挑眉,面上透出几分笑意。

    ***

    薛翃并没有落座,只仍站在窗户旁边。

    早在高晟特意领了虞太舒前来的时候,薛翃就猜到必然有事。如今看这幅阵仗,当然心头明镜似的。

    听到虞太舒如此称呼,薛翃回头。

    阳光透过窗纸,光芒变得柔和,淡淡的金色染在她半边脸上,更是眉目入画,容貌清丽,不可方物,又因是一身素淡的道袍,却沐浴在纯净的金芒之中,整个人又有一种别样的庄严圣洁之美。

    瞬间,虞太舒又想起方才在外头的惊鸿一瞥。

    这个人或许应该是超然于物外的。

    但是他若开口,势必会将她从清净的九霄之上拉到碌碌尘世之中。

    不,也许原因不在于他是否开口,从她选择回京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回到这滚滚红尘的泥淖之中。

    两个人的目光交汇,虞太舒说道:“你很奇怪我为什么这样称呼你吗?”

    薛翃不动声色道:“虞大人可是有事?请直说便是了。”

    虞太舒当然有事,他本就怀着目的而来。

    正嘉皇帝绝不是个“深情”或者“多情”的人,那次许阁老内阁当值,皇帝突然传了他前去。

    起初散散淡淡地说了些不打紧的闲话,直到说起了内阁的这些人。

    皇帝突然问了一句:“听说高彦秋的夫人病倒了?病的怎么样?”

    许阁老只隐约听闻此事,没想到皇帝竟问起自己:“微臣耳闻,说是有些棘手,不过夫人年纪大了,身体虚弱也是有的,想必不是什么大毛病。”

    皇帝喟叹:“病来如山倒,又如你所说,年纪大了,不可等闲视之,只是老夫人也是有福的,毕竟儿孙都在跟前儿。”

    说了这看似无关紧要的两句话,跟皇帝的对话戛然而止。

    可许阁老却不能等闲视之。

    正嘉皇帝心思深沉,最喜欢玩弄人心了,有什么圣意每每不肯直说,却喜欢打机锋,甚至以猜谜的方式让臣子们去揣摩。

    颜首辅原先得宠,不仅仅是因为有太后坐镇后宫,更因为首辅大人最会揣摩皇帝的心意,每每别人不懂的圣意,他都会头一个领悟,所以很得皇帝欢心。

    许阁老思来想去,没有头绪,但此事绝不能自己闷着,——免得皇帝真的有圣意在里头,他却没有估摸出来,皇帝心里自然会不痛快。

    皇帝不痛快,许阁老就会倒霉。

    于是许阁老回头便试着跟高彦秋提了此事。

    高彦秋性子有些直,听了这个,只当皇帝是体恤臣子,大咧咧地不以为意。

    幸亏旁边还有个虞太舒。

    虞太舒从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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