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翃垂首。

    正嘉看的清晰——她的后颈,温柔地微垂着,竟显得十分驯顺似的。

    指尖在背上流连,旋即寸寸往上,心中那隐约跳动的火焰,突然有些暴涨之势。

    “别怕,”皇帝好像看出了薛翃的不安,“朕只是……只是太关心你了,你知不知道?朕担心你给他们伤到,却不肯跟朕明说。”

    “您是否已经看清楚了?”

    皇帝的手指一顿:“嗯……”

    看过了?不……对他而言,这只是一个开始。

    “和玉。”皇帝轻唤着,长指微微用力,才要按落的时候,那堆叠的素缎却像是从山边涌出的白云,风起云涌,把他渴望的玉体遮了起来。

    正嘉愣了愣,薛翃已经合了衣裳,转过身来。

    皇帝的目光情不自禁地下移,只望见衣襟掩映中,一段素白色的抹胸,素缎雪肤,交相辉映,那纯净玉白之色竟不相上下。

    薛翃下意识地将衣襟更掩起些。

    “其实当时的情形如何,皇上细问江指挥使便知道,”薛翃退开一步,“江指挥使去的最早,有没有什么他一眼便能看明白。不过,皇上的担心也有道理,若是江指挥使去的晚一些,小道就不知会发生什么了。”

    正嘉道:“朕的担心?”

    从郝宜说起皇帝因为她的伤而大怒的时候,薛翃就猜到皇帝的意思。

    正嘉看到她手上的伤,知道是男子所留,自然猜疑,再加上无缘无故送了几个宫里人给她,哪里是为了妥帖伺候,也还有贴身监视的意思罢了。

    更何况薛翃一眼便看出那两个老成的嬷嬷,并不是普通的宫内伺候嬷嬷,那种举止气度,却像是内务司里办差的。

    皇帝应该是以为她的隐瞒还有其他内情,多半……是在怀疑她的清白被毁。

    薛翃低头系带,并不回答。

    正嘉突然握住她的手。

    皇帝道:“朕无非是过于怜惜你罢了,生恐你吃了亏受了委屈、又不敢对人说。别动。”皇帝说着,将薛翃的手从捏着的衣襟上挪开。

    薛翃的心骤然跳乱。

    但皇帝的所做却又超出她的预料。

    正嘉竟代替薛翃,亲自给她将里衣的带子缓缓系好。

    仔细把她的衣襟整理了一番,皇帝俯身,又将地上的罩袍捡了起来。

    皇帝抬手轻轻拂了拂道袍上的尘,当空一抖,给薛翃披在身上:“伸手。”

    薛翃只得抬臂,如在梦中。

    皇帝拉着袍袖,等她重又穿上,才将衣襟系好:“这可是朕头一次这么服侍人。”

    薛翃听了这句,情不自禁想笑。

    皇帝看见她嘴角微挑的弧度,却错会了意,便也含笑说道:“倘若你以后不再隐瞒朕,朕自然就不必格外操那份心了。明白吗?”他重又亲昵地低头,靠近了她问道。

    薛翃看皇帝一眼:“明白了。”

    皇帝好像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拉着她的手,来至椅子上坐了:“你放心,这些作乱的人,不管是谁,俞莲臣的人也好,别人冒名顶替也好,朕都不会放过他们。”

    薛翃问道:“皇上觉着他们为什么要向着我动手?”

    正嘉道:“多半……是因为朕。”

    薛翃道:“因为皇上?”

    “冰雪肌肤不受尘,脸桃眉柳暖生春,这一句,说的却很像是你。”

    正嘉摩挲着她的手:“因为朕喜欢你,他们奈何不了朕,冲着朕心上的人下手,让朕心疼心疼也是好的,你不明白?”

    薛翃问:“皇上真的会心疼吗?”

    正嘉是坐着的,薛翃却站在他的身旁,皇帝抬眸看向她:“朕何止是心疼。”白日听说车驾遇袭的消息,皇帝一想到她会有个三长两短,竟有种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冲动。

    薛翃把皇帝的手慢慢推开:“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正嘉的手心空空,很不自在:“留下来,陪着朕。”

    薛翃却已经倒退两步:“小道告退。”

    “和玉。”正嘉不悦地叫了声。

    “倘若真个有心,”薛翃转身之际止步,回头向着皇帝微微一笑:“来日方长,万岁何必急于一时。”

    正嘉扬眉。

    薛翃已经转身,衣袖飘然地往外去了。

    外间只传来郝宜惊讶的声音:“仙长?您是要走吗?”又忙叫道:“仙长且留步,这雪越发大了,奴婢叫人准备肩舆,披风。来人啊!”

    隐隐一团忙乱。

    正嘉听着这些本令人聒噪的动静,这一次,聒噪反而变成了令人舒服的响动。

    皇帝将手隆起,掌心里似乎有一种淡淡地兰蕊之香,细嗅,却又消失无踪。

    皇帝仰头长吁了一口气,双臂搭在龙椅的扶手上:“开雾帐,珊瑚连枕,云母围屏。对肌肤冰雪,自有凉生……”

    细长的龙睛微微眯起,掩住了涌动的精光,皇帝瞄着头顶上悬着的龙珠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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