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外孙女……她瞧得出来,性子看似温柔入水,讲起话来语调也舒适体贴,可却是个冷人,与其说冷不如说是淡薄,小小年纪眼神却像她家老头子。

    宁老夫人轻叹一声,这种性子极难见真情,如抱寒冰,谁又能令她暖几分?这不免叫她为其担忧,怕往后是个孤家寡人。

    人会生来如此?宁老夫人不信,她忧愁着眉心疼不已,外孙女的再遇她是有所耳闻,想必是过得憋屈不舒坦。

    “不说这些。”宁老夫人轻拭眼角,与秋颜宁一一介绍宁家众人,待到宁家老大时,她笑着唤了一声。

    “舅父。”

    “好。”

    宁家老大愣神,眼神复杂,望着笑靥如花的秋颜宁,却眼通红,仿佛死去多年的妹妹又活了。

    他强作镇定,回想当年之事……他闭眼,那一幕再显。

    赶来时,妹妹目光清冷而毅然,那是何等风采,立于火中危楼,烈火赤红,她笑得犹如怒放的凤凰花,风助火势,红色由青发开始吞噬,以雅刀自刎,对着叛臣到:“我已做到,勿忘誓言!”

    他至今难忘宁清被火吞噬,血淋淋的模样,太可怕了……

    什么难产,这都是骗人罢了!为换回孩子,终是一命抵一命!

    这些年来宁家人不愿见秋颜宁,可这个孩子,他们总有一天要面对,况且当年之事怪谁?只能怪当年众人太无能罢了。

    宁老夫人怪老大悲情,回头一脸慈爱与秋颜宁道:“他这是见了你开心。”

    秋颜宁点了点头,白棠站在一旁险些打瞌睡了,目光跟随二人,听了一大堆介绍,她一数光在场就有五十多人,什么辈分、姓名、关系年龄,要一下记下这么多人还真是有些困难,可她记住了。

    这点连她也难以置信。

    白棠甚至还可回头再一一默念先前有些人的名字,她不禁有些愣了,心神飘远,放空思绪。这与她而言,起码在以前是做不到的,可既然记性好了,为何又会忘了那夜去了哪里?她百思不得其解。

    “让她歇息去吧。”

    一言不发的宁缘礼是个古板,却也是心慈,当年又极疼宁清。而正如秋老夫人所言,人老心更慈,他是个好脸面之人,这些年来旁人不敢提,他又有意要避开,更不知如何开口提及秋颜宁,若非一个梦,想来是提不出的。今日见秋颜宁,昔日的宁相却不知如何表达,见老伴絮叨不停,这才僵着开口打断。

    “与你说了半天,竟忘了你此番前来昼夜车行实在劳顿。”宁夫人这才恍然,忙吩咐人安顿秋颜宁到院房。

    “小棠。”

    秋颜宁轻笑,低声唤了句神远的白棠。

    “是。”

    白棠当即回神,跟在后头。

    这一切自是被宁老夫人收在眼底,没想到这外孙女竟待一个丫头亲近,虽都是在笑,可她看得出眼神是暖的。

    待众人退散,独留三子与几位孙儿时,这才对宁以卿二人道:“我看宁儿与小丫头的关系好。”

    宁以卿笑道:“白棠姑娘人极好。”

    宁缘礼沉吟片刻,却道:“此女眼中有戾气。”

    宁以卿闻言愣了,甚是不解,他看白棠人好,乖巧不失活泼,怎就回有戾气?

    瞄了一眼蠢哥哥,宁以泽暗暗惋惜后,道:“想必是曾有漂泊经历,云州知府与她是乡亲,听闻她父母双亡,家道中落后颠沛流离。她识字懂药理,仪态不差,许是出自书香之家。”

    “唉,倒是个可怜人。”宁老夫人再一回想,白棠矮瘦的模样,可长的倒标致有灵气,不免为之惋惜了。父母双亡家道中落已是极大打击,生存更是不易,心生戾气也在所难免。

    宁家老大问:“可看出你表妹在秋家处境如何?”

    犹豫了下,宁以卿微微摇头。如此一来,众人脑中设想,想秋颜宁处境一般受冷待,与侍女关系近也在所难免。

    “路上可是耽搁了?”宁缘礼问。

    “是因一时耽误了。”宁以泽一顿,将至叶古镇所见所闻与众人一道。

    宁家众人听罢无不咋舌,倒不是因为这不孝不贞,而是这过程实在太诡异,又是死人又是诈尸,甚至力大无比,结果?最后竟然又活了,还冒水蛭,饶是宁缘礼对此也闻所未闻。

    “依我看,像拜疆邪术。”

    经过一番思索,宁家老大忽然回忆起许多年前前往拜疆的经历,定国人称拜疆人为银蛮,皆因拜疆人脾气易怒,爱穿戴银,与爱金器的迦叶戛极像。

    当年他作为使臣前往拜疆,路过一寨与之同行者饮用一老妇屋中泉水后便开始浑身发痒,后有中毒之状,之后才得知是老妇指甲中藏了痒粉,而水中则掺了蜈蚣毒液。

    但使人假死一状,且未有中毒迹象,使人力比常人,这确实闻太匪夷所思。

    宁家老二想了想,道:“能制服尸变,看来外甥女有些本事,这秋家武学倒是有用。”

    宁家儿媳欣慰道:“习武好,习武好啊。”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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