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

    三叔低声回我,符纸燃烧的过程中就开始念,“一张纸钱主四角,信手拈来排两行,十指尖尖扭起来,清油点的亮煌煌,菜籽撒在野荒丘,开花结果望人收,农夫收在养窖位,巧手匠人打成油,夜晚拿来佛前照,白天又上美人头,凡人拿来无大用,弟子拿来去开光……”

    待纸符燃尽,三叔顺手又拿起朱砂在草人的头部四肢关节处点蘸。:“开光莫开灯火光,灯火原来不久长,开光要开日月光,日月光照轮四方,开头光。亮头光,头顶乾坤照上苍,开?光,亮?光,?闻炉光八宝香。开眉光,亮眉光,眉毛八字排两行,开耳光,两耳光。光听师家做主张……”

    我不停的咳嗦,等到三叔念完就有些诧异的接茬,“三叔,你这个开光咒和大奶的不一样的,大奶是说开你的眼光开你面的,你的咋这么长……”

    “道虽不同,但都大统。”

    “?”

    我愣了愣,这话好耳熟!

    正寻思着,三叔掀开红布就罩我头上,“土地听命,今有生人祝家精卫下去探路拜访,若有打扰,望四方神明多加海涵担待!”

    “嘶~!”

    我左侧肩头忽的一痛,头上罩着红布什么都看不清,微微侧脸,感觉三叔是把银针之类的东西扎我肉里了,没等发声,右肩膀也是一刺,疼痛感瞬间化为极寒,身体里的血液登时凝固,我僵的腮帮子都开始抽筋!

    “生人祝精卫听命!!”

    三叔的声音一厉,“阴间一路,速去速归!!”

    我眼前一片漆黑,幕地被他一推,“走!!”

    身体整个朝后翻滚。冻得僵硬硬的身体仿若脱离了某种屏障,瞬时就变得十分轻盈,嘈杂嬉笑声在同一时间入耳——

    我惊悚的转过脸,眼前再次出现了大红的灯笼,仿佛横空出世一般,红光晃得我一瞬都睁不开眼,那些穿着大褂人笑呵呵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锣?依旧响亮,薄雾蒙蒙中,到处都充斥着一种喜气洋洋之感。

    三叔……

    我没敢发音,只是看向刚刚自己滚出来的草堆子,没看到人,除了草,什么都没有。

    正傻着,三叔的声音就飘荡到我耳边,“精卫,别紧张,正常些,你是要去送嫁妆的,要笑,别怕,我一直在……”

    心安了几分。

    我嘴丫子诡异的牵起,也不管难不难看,笑的假不假,站的像跟棍儿似得在原地傻乐!

    浑身都哆嗦啊。恨不得找个地儿先上个厕所,眼看着那群大褂走近,把头还有人扛着大红色的箱子,那个,应该是就是嫁妆了。

    没等多瞟两眼,把头的一穿着蓝色大褂的白脸红唇男就冲我摆了摆手,动作就像是慢镜头似得,“来啊~”

    我激灵了下,腿上哆嗦,脸还傻乐的点头跟在了这群‘人’后面,笑的跟哭似得啊,就是我内心的全部写照。

    ‘人’不算太多,我粗略的算了下送嫁妆的这些能有四五十人,造我偷看那晚上是少了一半。

    应该是有啥等级划分的,男人和扛嫁妆箱子打锣的走在前头,穿的花花绿绿的女人和一些小孩儿跟在后头。

    我几次想加快步伐跟到嫁妆箱子前都做不到,他们明明都走的不是很快,但就像是有某种节奏在压制你,不让你快了,也不让你落太远。没辙,我也只能先等到了目的地再说。

    虽有薄雾,但身旁的街道都很熟悉,店铺的外门用力分辨也能看到,没看到人。

    讲真,除了有点阴冷以及本能的恐惧,大的不适感还是没有的,要不是身旁这几位姐姐妹妹穿的太扎眼,画的太妖冶,我还是可以把她们当活人的,就是不能看脸,忒假!

    戴着瓜皮帽的小孩儿一路都在我身旁嬉笑,这回她们说的啥我都能听懂了,下来了,我们都一样么。鬼话也不是外语,只不过我一直憋着,怕的就是说错话,任务在身,琢磨的。就是怎么能把这兜里的阴符给塞进嫁妆箱里。

    不知穿了几条街,要不是我对这镇子熟悉都容易走懵了,直到打锣声停,最前方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到!!”

    声音阴冷悠长。送嫁妆的队伍应声而停,包括这些孩子,真真儿是做到了散乱而又有序。

    我跟着停脚,脖子一伸,看到了一高门大院。门内是二层小楼,心口当即狂跳,这不就是,就是我们镇有名的‘别人家孩子’罗洛北家么!

    抽了口凉气,难不成那女人的如意郎君是罗洛北?

    不能吧!

    俩人差一百多岁呢,代沟都得深成悬崖了吧,老少恋好像都……

    “来者何人!!”

    我正信马由缰呢,前面就响起一记底气十足的男音,一听就和脏东西发出的声不一样,特别震慑。

    看过去。我头皮一麻,罗洛北家的大门前横空出现一大汉,脸上有雾气遮挡看不真切,但能看出他是头戴虎盔,身披铠甲的,一手大刀,一手竹节钢鞭,“他是尉迟……”

    “门神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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