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将军来了?二位,请进!”

    李苍玉进去时发现,这名男子的左臂衣袖是扎在腰带上的。

    男子不以为然的笑笑,“小伙子,进去吧,大将军等你们许久了。”

    “大将军?”李苍玉顿时愕然,李光弼?

    正在这时,里面传来一声喊,“阿狼哥!”

    “栝弟,你怎么在这里?!”李苍玉分外惊喜,连忙大步迎上。

    兄弟俩又来了一个飞扑似熊抱。

    “大将军,收我做了他的部曲!”高栝告诉李苍玉。

    “部曲?!”

    李苍玉更加愕然,这可就是名符其实的“部曲”了!

    断臂男子呵呵的笑,“这位小兄弟,以后就是我们的袍泽了。”

    李苍玉看着他,“你也是……”

    男子点点头,“这院中有六个像我一样的弟兄,都曾是大将军的麾下。大将军从不纳养妓妾,但他走到哪里,都会带着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伤残老军。”

    “……”李苍玉沉默了半晌,看看高栝,真怕熊孩子某一天也变成和他们一样!

    “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郝廷玉在那里喊道,“还不快来拜见大将军!”

    李苍玉深吸了一口气,“来了!”

    踏上台阶走进正堂,李苍玉抬眼就看到一名魁梧雄壮的黑脸男子负手站在堂中,目光如炬长须飘飘,不怒自威凛然如山,宛如一尊从天而降的黑面神!

    第一时间,李苍玉联想到了老舅高玉——类似的气场,好强!……似乎比老舅还要强了许多!

    但李苍玉又觉得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李苍玉,见过大将军。”一板一眼的行礼。

    李光弼仍是负手站着,一言不发。

    李苍玉也只好抱拳站着,没有动。

    “郝廷玉,你们先用膳。”说完这一句,李光弼居然走了。

    李苍玉觉得诧异,郝廷玉却是见怪不怪,“不是饿了么?快来吃饭吧!”

    “阿狼哥,我陪你再吃点。”高栝嘿嘿的笑。

    饿坏了的李苍玉一时也没多想,揉了揉高栝的脑袋,兄弟两人就坐在了一条食几边开始吃饭。

    李光弼家里的火食还真不像一位三品大将军,比起念奴家里那是有多远,差多远。就几个大蒸饼馅儿还不多,酱咸菜和盐水菜叶汤,没了!

    就是吴本立家中的伙计,都比这吃得好!

    李苍玉再审视这家中的摆设家具等物,怕是普通的长安中产阶级生活标准都没有达上,都快要简朴到了寒酸程度。而且屋里丝毫没有女性存在的痕迹,乍一眼看来简直就像是一座军营宿舍。

    不久三人吃完了饭,李光弼也没再出现。

    李苍玉就和郝廷玉闲聊,问他,大将军怎么住在这里?他的家中,怎会如此简陋?

    “大将军沉毅朴素,不喜浮华。”郝廷玉小声的说道,“当年大将军的先父死于河源大捷的凯旋归途,大将军当即子承父业少年从军。从那以后,大将军就再没离开军营一步,想必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栋宅子地处偏辟又显寒酸,京官谁会来住?也就只有我们大将军看得上了!”

    李苍玉点点头,“那他的家人呢?”

    郝廷玉凑得近来,用更小的声音说道“夫人去世不久,大将军就托病辞官了。但前不久朝廷又征招大将军为金吾大将军,于是他就孤身一人来了长安为官。”

    有了这一番提醒李苍玉总算想起来了,史书上有过记载,李光弼的夫人去世之后,他的顶头上司朔方节度使安思顺非常的器重他,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续弦。但是李光弼却干脆来了个托病辞官,非但是没娶他女儿,还远远的离开了朔方军!

    最初李苍玉很不理解李光弼为什么这么做,就算对妻子感情再深不愿续弦,那也犯不着辞官回家吧?

    后来李苍玉通过了解更多史料方才得知原因,归根到底,是因为王忠嗣!

    王忠嗣何许人也?

    用“盛唐第一名将”来形容他,不为过。

    王忠嗣的父亲阵亡疆场,他被皇帝李隆基收为义子养在宫中长大。但他没有贪图享受,反而勤奋刻苦的练就了一身文韬武略。弱冠从军,王忠嗣平突厥败吐蕃,二十年罕有败绩,战功赫赫当世无人能及,乃至官拜四镇节度使,成为大唐第一号封疆大吏,连安禄山也不可望其项背。诸如李光弼、郭子仪、哥舒翰和仆固怀恩这些名将,都曾是他军中的将佐。

    但是诸多将佐当中,王忠嗣最看好的却是李光弼,说终有一日继承他衣钵的,就是李光弼。二人的私交也一向极为要好,非他人可比。

    后来王忠嗣被李林甫联合安禄山等人整垮,从四镇节度使被贬成了一个偏远小县的县令。若不是大将哥舒翰的苦苦跪求,李隆基还会杀了这个他亲手抚养长大的义子,替他开疆拓土立下盖世之功的忠臣大将。

    王忠嗣被贬官之后,前来接替他的就是安思顺。安思顺和王忠嗣一样,也很器重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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