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索性把李苍玉请进了她的书房里,看来是要密谈一番。

    一个书香浓郁的房间,里面摆满了书籍,也挂了许多的字画。李苍玉大致看了一下,这可就不是吴本立书房里的那种货色了,无一不是出自名人手笔。

    李苍玉写的那一副《海棠》,则是被摆在书案之上,看来念奴刚刚还翻看过。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念奴的身份,光看这一个书房,定会以为是她是一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

    “坐。”

    念奴直入正题“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真实身份?”

    “确实有过。”李苍玉如实答道,“曾经我也想要求证,却总是受阻。后来我就不想知道了。”

    “为什么不想知道?”

    李苍玉淡淡一笑,“如果他们想让我知道,早就告诉过了。既然刻意隐瞒,那就意味着他们并不想认我这个亲戚。我又何必涎皮赖脸的非要弄清楚不可呢?”

    念奴面露一丝惊讶之色,“看来,你的心中已然有数?”

    李苍玉一抬眼看着念奴,“斋主不妨,也说一说你自己的想法?”

    “我……”念奴深呼吸,“我也仅仅是猜测。我知道得不多。”

    “说说何妨?”

    “我怀疑……”念奴轻皱眉头,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你是仪王的亲侄儿。”

    李苍玉丝毫不觉惊奇,“然后呢?”

    念奴继续道“仪王今年三十一岁,在诸皇子中排行十二,其生母是刘华妃。刘华妃一共替圣人生下了三个儿子,除了仪王,还有皇长子庆王李琮和六皇子荣王李琬。”

    李苍玉眉头微皱,“你是怀疑,我是庆王或者荣王之子?”

    “我毫无证据,只能是猜测。”念奴道,“尤其庆王,他身为圣人的长子,却一直与太子之位无缘。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李苍玉眼睛一亮,“据闻,庆王早年打猎之时曾被野兽袭击,伤了面部严重毁容?”

    “没错!”念奴说道,“庆王爱游猎,你联想到了什么?”

    “没错,我是猎户出身。我舅舅号称猎人王,我母亲在世之时也能弯弓射箭,是一名女猎手。”李苍玉呵呵一笑,“这是一个不错的联想,但要说我就是庆王之子,未免牵强。”

    “我可没说,你可能是庆王的儿子。”念奴说道,“我想说的是……荣王!”

    “何解?”李苍玉眉头一皱,难怪她会邀我去荣王府上赴宴,徐慎元好像也提过……

    “荣王殿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念奴说道,“他有五十多个子女,其中有好几个都是普通民女所生,甚至有两个是平康坊的伎子所生。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当年庆王游猎受伤,刚好被你母亲所救。然后荣王因此结识了你的母亲……”

    “好了,到此为止,不必再说。”李苍玉道,“我母亲已经不在人世,关于她的事情我不想妄加猜测,这是对她的大不敬。再者就算你的推论是正确的,就算我是荣王的儿子又能怎样?——他那么多的子女,恐怕自己认都认不全。多一个少一个他也就无所谓。他无所谓,我就更无所谓了!”

    “你怎能无所谓呢?”念奴惊讶道,“如果是真的,那你就是李氏皇族……”

    “于是呢?”李苍玉笑了,“我是不是应该屁颠颠的跑去认爹,然后住进十王宅旁边的百孙院里,从此变成一个混吃等吃没羞没臊的纨绔子弟?”

    “……”念奴愕然,无语以对。

    “斋主,今天的话我就当你没有说过。慎重起见,我们也不要再对旁人有所提及。但我还是要感谢你,对我坦承相待。”李苍玉拱了一下手,“为表谢意,请借笔墨一用。”

    “……”念奴轻轻皱眉,稍稍的叹息了一声,“我来替你研墨。”

    李苍玉记得,自己可是答应过念奴,要写一副字送给她义姐谢阿蛮的。现在到了书房,正好。

    挥笔,李苍玉又让王涯的一首《游春曲》提前几十年问世了。

    “万树江边杏,新开一夜风。满园深浅色,照在绿波中。”念奴吟诵了一遍,明显感觉这首诗,远不如《海棠》那般令她心动……或许,他只是在草草应付!

    尽管如此,念奴仍旧小心翼翼的收好了纸轴,说道“稍等,我让夏兰给你取润笔。”

    “不必了。”李苍玉将一个钱袋放到了书案里,“这里有一百波斯金币,加上斋主答应我的两百润笔,刚好能够赎回我的欠条。”

    “苍玉,你这是……”念奴愕然的看着李苍玉。

    李苍玉淡淡一笑,“如果不够,我再写一副如何?”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念奴轻叹了一声,起身去,找来了李苍玉写的那一张欠条,“拿去吧!”

    李苍玉当场就把欠条给撕了扔进了废纸篓里,再道“我再留书一封,斋主若得方便,替我转交给婵娟如何?”

    念奴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可以。”

    李苍玉再次挥笔书写。念奴以为他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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