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仍是端坐在书案前,丝毫不为所动模样的男子望去,“喂!”

    “我说,本公子每日都这般倒贴了,你就不能给爷一个反应?”

    若是平时,魏涯是一定不敢在好友面前这样说话的,可是奈何啊,奈何他这儿率先知道了一个,对有些人来说,一直都有所关心的事情。

    许是因为在这个好友的面前,他不仅没有什么能够维持自己高高在上的资本,又因他早已知道了自己的真面目,所以在男子面前,他从来都是不加掩饰的。

    只因为魏涯知道,在旁人眼里,魏涯就是第一庄的少庄主,一个他们需要去仰望的人物,可是在他的面前,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平凡的,会哭会笑的人,是魏涯,也只是魏涯。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到听见魏涯说出了那句嚣张至极的话,长孙鸿旭才不紧不慢地从兵书上移开视线,瞥了门口倚靠着的魏涯一眼。

    魏涯挑眉,可算是有点反应了,不枉他今日这般冒死拔虎须啊,不过,魏涯双手抱胸,得寸进尺道:“什么事儿?长孙公子,你想要得到消息时,都是这样理直气壮的吗?本公子可很是不满意呐。”

    长孙鸿旭扫了他一眼,不理会他这会儿的耍宝,只是收拾了桌子上的书册,悠悠道:“前几日传来消息,最近苗疆那边的车队,似是发生了什么麻烦,我正在考虑,该派谁过去瞧瞧,顺便处理一下。”

    罢了,又看向正有些不知所以然的魏涯,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方才我忽然觉得,你倒是挺合适。”

    说到这儿,果然便看到魏涯似是想起了什么之后有些难看的脸,在听到长孙鸿旭的下一句后,霎时间变的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

    下一刻,魏涯便有些讪讪地收回了抱胸的手,站直了才正经关了书房的门,走到长孙鸿旭的面前,无力地扯扯嘴角,不安的道:“那个,长孙啊,你在开玩笑吧,我是第一庄的少庄主,庄子里那么多的事情要管,我哪里走得开啊。再者说了,苗疆那块,我又不懂,去了不是白添乱吗。”

    长孙鸿旭抬头饶有兴味地看着魏涯正满脸义正言辞地说着大义凛然的话,虽是如此,可眼里的那一抹慌乱却是那样的显而易见,微勾了削薄的唇角,似笑非笑,“怎会是白添乱呢,想来,若是那苗疆的圣女知道此次是第一庄的山庄主魏涯亲自前去,你说,那位苗疆的圣女,会不会因此高兴,就将我们与苗疆另外几项还未谈妥的合作都做主同意了呢?”

    听了长孙鸿旭这般说,魏涯现在倒是不再脸色苍白了,反而面如土色,他看着长孙鸿旭,眼神里满是小心翼翼道:“长孙,你这是在吓唬我吧?”

    “你几时见我说过玩笑话了?”

    魏涯无言,就是不曾见过,才想问问你现在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万一真的只是开个玩笑呢。苗疆那个地方,简直可以称是他一辈子的噩梦,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道理,他又不傻。

    “长孙……”

    “我觉得你有时间来我这儿闲坐,倒不如先行回去准备准备,毕竟,苗疆之行,也不是那般容易轻巧的。”

    魏涯好一番酝酿了腹稿的话还未说出,便被这样简单的堵了回来,恹恹的,再也没有了刚进门之时的不羁风流,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

    直到出门前,才恍惚想起自己来找长孙鸿旭是为了告诉他自己查到的消息的。

    他回头,“长孙,那个消息你是听还是不听?”

    他已经因为一时触了老虎须,便给自己招揽了这么一个悲剧差事,哪里还敢再去挑衅他这位好友的底线。

    “什么事?”长孙鸿旭问的漫不经心。

    魏涯笑了下,有气无力,“昨夜我的人查到,皇上与几名暗卫打算用毒杀害王将军家的小儿,然后用自己的人取而代之。”说罢,顿了下,才又道:“那王将军便是多年前被你举荐给皇上的那名副将,听说最近刚赢得了胜利的边城守将,王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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