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

    尾崎恶狠狠盯住况易山:“看来你无论如何也是不想下了!”他把刀锋轻轻下压。刀刃割破况易山的手指,立刻渗出鲜红的血来。在极近黑白的画面中,那鲜红的血格外刺眼。

    况易山牙齿紧咬下唇,慢慢地把左手伸向棋盒。松波见况易山肯下棋,微微松了口气。尾崎脸上现出得意的神色,我还以为你有多硬气,不过如此嘛。

    银幕前的观众也微微松了口气,只是下棋而已,又不是其他什么,犯不着把命赔上。

    就在此时,况易山操起棋盒,猛力向刀背上砸去。哐当一声,棋盒碎裂,况易山的两根手指被生生剁了下来。被鲜血染红了的白色棋子,散落在棋盘上,滚到地下。

    汉娜-许古拉以及现场不少女观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发出“啊”的尖叫声。很多人不忍看到这一幕,将头扭到了一边。更多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银幕,他们都被况易山的举动惊呆了。

    尾崎等人也是呆若木鸡,没想到况易山刚烈到了这种程度。况易山脸色苍白,两眼射出可怕的光芒,就像一尊神像,凛不可犯。松波在况易山凌厉的目光中整个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况易山握住着流血的手腕,跄踉着走出门外。

    汇山码头,被遣返回国的日军战俘和侨民们,在guó mín dǎng士兵的监护下,向轮船走去。况易山将美钞塞到一guó mín dǎng军官手中,成功的登上了前往东瀛的轮船。此时的时间已经是1946年,银幕的画面也有了颜色。

    此时的东京被李梅用烧掉了一半,到处是残垣断壁,到场是烧焦的废墟。在一条满是木板房的黑市,用美钞付账的况易山被几个东瀛流氓盯上了。他们在墙角用木棍打倒况易山,抢走了他身上的美钞。幸运的是况易山遇到了华人张医生,将他救下了。

    在张医生帮助下,况易山来到镰仓,找到了松波家原来的地址。但松波早就将房子卖掉,搬到东京去了。况易山他们又到东瀛棋院去找,但依然没有松波的消息。不过他们打听到,松波有个女儿住在长野县一家医院里。

    在张医生的陪同下,况易山来到了长野县的医院,却发现是一家精神病院。他们在医院里见到了松波的女儿巴,此时的巴已经变成了疯子。巴看到况易山马上叫他阿明,将手里的泥娃娃交给他,说这是他们的孩子华林。负责照顾巴的护士告诉张医生,在战争期间阿明就已经死了,被宪兵qiāng杀了。

    在张医生以及横滨华人的帮助下,况易山从警察局打听到,是宪兵队的清水少尉杀死了阿明。当他们在黑市找清水时,原本神气活现的宪兵少尉,此时却好似野狗一般。在众人的逼问下,清水辩解道:“不是我开的qiāng,开qiāng的是我部下的长谷川。”张医生道:“下命令的是你?”清水辩解道:“不,不,命令是上头下来的。我只是执行者。”张医生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死阿明?”清水道:“因为他要回中国,那是,从况阿明的围棋老师,一个叫松波的人那里得来的情报,我们才掌握了况阿明的行动……”

    况易山听完张医生的翻译,陡然变色:“松波?是松波出卖了阿明?!”他面无血色,握紧的拳头哆哆嗦嗦地抖动着,咬牙切齿地道:“杀死他!杀死他!我一定要亲手杀死他!杀死松波!”

    镜头切到房间里,在昏暗的灯光中,况易山双目呆滞不停地喝着酒,脸上布满了杀气:“松波……你这家伙,不管你跑到哪里……我也要找到你……宰了你!”他猛地一用劲,把酒杯捏碎,手掌上满是血。张医生从外面望着况易山,深深地叹着气。

    房间外艳阳高照,一名年轻人快步走来。他信封地向张医生报告情况:“张医生,总算找到了松波这个人,真不容易啊。”张医生赶忙走过去:“是吗!那,他在什么地方?”青年兴奋地道:“在东京四谷。住在四谷附近的木板房里。”张医生见况易山从房间里出来,迟疑片刻,向青年使了一个眼色:“是吗,松波死了吗?”况易山脸色苍白地走过来,问松波在哪里。张医生叹了口气:“很遗憾,据说松波已经在中国前线战死了。”听到这话,况易山呆住了:“战死了……”他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精气神都完全消失了,木然呆立着。

    就在此时,画面外传来关小舟的声音:“那是过去的事了。”镜头切换,白发苍苍的关小舟出现在画面中,语重心长的劝道:“现在松波是作为友好人士来访问的,而且他还想见你。”

    镜头再切,满头白发的况易山出现在画面中。全景镜头,这是况易山的房间,里面的陈设简朴、整齐,况易山与关小舟坐在小桌前,小阿惠一旁站立。现场观众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心弦也放松下。大家知道现在电影从况易山的回忆回到了现实世界,他正跟好友关小舟谈东瀛代表团访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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