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荧握紧双拳,看着满地的白骨,脸色严肃。

    “我一定要找出真凶。不管他是生是死,都要为这一地,付出代价!”

    接下来,她直接要求白丘准备东西,为摸骨画皮做准备。

    结果这一忙,就忙了整整三天。

    曲幽荧在这废宅待了三天三夜,终于为两具白骨复容成功,将画像交给了木景烛。

    木景烛盯着上面的一男一女,面色深沉。

    “怎么?有问题吗?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劲。”

    曲幽荧与他办案多年,知晓他的每个习惯。

    “没什么。”

    木景烛眼神幽幽,将画像交给白丘,“命人临摹,然后张贴告示,若有消息,立刻来报。”

    “是。”

    等白丘走后,木景烛发现曲幽荧还疑惑的看着他,伸手弹了弹她的眉心,道,“你累了,回去休息。”

    “那你去哪里?”

    “太尉回乡祭祖,今日会经过襄陵镇,他与谢员外是至交,因此会在镇上居住几日。我需要陪爹去接待。你回去休息,剩下的晚点再弄。”

    她熬了三个晚上,才将这些钙化的白骨复容,其经过比王舒雅的那具面骨更难。

    她打了个哈欠,已经是累得不行了。

    “那我回去了,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她摆摆手,独自走出废宅,往曲府大门走去。

    通常,她私自外出,回家的时候,都不会走大门,就怕被她爹逮个正着。

    可今日襄陵镇上有头有脸的人都去迎接太尉了,她家与朝廷也有些渊源。

    所以曲青阳肯定也会一起去。

    因而,她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了进去。

    谁想,才进去,就与人撞了个满怀,撞得她一阵眩晕。

    “哪个不长眼的?”

    她揉着晕乎的脑袋,破口大骂。

    可还没骂完,就被人捂住嘴巴,强行的拖到了一边。

    惊得她脑袋立刻就清醒了。

    “别说话。”

    耳畔的声音明明很清脆,却被刻意的压低。

    十分的小心翼翼。

    但曲幽荧却已然知道了来者是谁。

    不过被他禁锢着,挣脱不开,她做了一个溜走的手势动作。

    对方会意,拉着她直奔她的梅苑。

    “呼——终于躲过了,幸好你回来了,否则我呀,都不知道该躲去哪里才好,谢啦!”

    曲幽荧的专属藤椅,此刻被一少年占有。

    他一身明黄的绣金长袍,在阳光下,十分的扎眼。

    一双眼睛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如玉,泛着幽光。

    往那里一躺,阳光直射,犹如话中的美人,出尘入画,令人不敢造次。

    曲幽荧却一脚将他从自己的藤椅上踢了下去,往上面一躺,喝了一口水。

    “你丫的,不是两天前就该回来了吗?害我一个人干了整整三天的活!你倒好,现在还敢躲进我家,说,又干什么坏事了!”

    此人正是曲幽荧口中的谢小二,江南首府谢员外的宝贝儿子,家中排行老二的,谢必安。

    谢小二本该五月中旬就回来,却在路上耽搁了数日,直到前几天才传来消息,说近期回家。

    所以曲幽荧才冲木景烛要人帮忙。

    怎知,他又迟了两日才回!

    这换做别人不会说什么,但曲幽荧看到他就一肚子气。

    “你老子去迎接太尉,你躲我家来做什么?难道说——”

    她见他迟迟不语,与往日叽叽喳喳的性子大为不同,心中闪过一个猜测。

    她凑上头去,不怀好意的问,“我听说太尉此行,带了掌上明珠一同回乡。难道你和那位千金小姐有什么瓜葛?”

    “有你头的瓜葛。”谢小二摆摆手,摇头说,“不是这回事!”

    “那是什么?”

    曲幽荧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将好奇充分展现在他面前。

    同时她又拿起云舒放在一边削水果的小刀,在他面前晃悠。

    意思是说,倘若谢小二敢有半点谎言,她就像切水果一样,切了他!

    她不敢对付木景烛,但对谢小二,可是从不知道什么叫做手下留情。

    谢小二看着她杀气中的笑,也跟着嘿嘿笑了两声。

    “笑个屁,快说!”

    谢小二挣扎了半晌,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冲着边上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才说。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曲幽荧立刻竖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经的发誓,“我发誓,绝对不说!”

    谢小二白了她一眼,就晓得她只是嘴上说说。

    但这件事,他心里藏着也不踏实,所以必须要与人说说。

    谢小二冲她招手,压低了声音。

    “我怀疑此人并非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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