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这事在水府一定会传到老太君的耳朵里,所以见面是迟早的。

    曲幽荧并不在乎,她其实也想见见老太君,看看是否与她之前的猜测完全一致。

    “你要提醒我什么?”

    “既然那人能在水府袭击你一次,那么必定会有第二次,而且他做事,应该不怕会连累水府。”

    “你的意思是对方很可能在水府的设宴上,对我再度下手?”水麟泽微微笑着点点头,曲幽荧则皱紧了眉头,不解的望向木景烛,“到底是谁要屡次三番的害我呢?”

    “也许是为了某种东西。”

    席凤翊的声音随风而来,他今日一身绛紫色对襟长袍,不负翩翩,显得神秘莫测,缓缓靠近房门边,看了木景烛一眼。

    曲幽荧没看到他的眼神,却领会了他的意思,想起那些红珠,心中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我徒弟,咱们从不树敌,自然也不会有仇家,但从襄陵镇王氏惨案开始,你却一直身处危险当中。其中除却案件的本身,便还有其他的东西。所以,我的建议是——不去赴宴。”

    “不行。”

    “不行。”

    两个异口同声,分别来自水麟泽和木景烛。

    水麟泽说,“倘若你们现在走了,不怕三哥借此生事吗?水府如今疑云重重,你们已是局中之人,就连两位王爷也不得轻易而走。”

    席凤翊吹了口口哨,望向自己的大徒弟,含笑的问,“那你呢?景烛。”

    这种反对的声音,不应该来自木景烛,因为他的初衷也是保护曲幽荧,所以曲幽荧离开这趟浑水,是最好不过的事。

    但她此时却离开不得。

    木景烛知他这一问是何意,抬头憋了他一眼。

    “即便她跟你走,也无法保证她的安全。唯有扫清障碍,才可以一劳永逸。”

    “对呀,景烛说得对,我不能就这么走了,不然留下这么大个烂摊子,给谁收拾?既然对方的目的是我,我也知道他们想要得到什么,那么在他们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是绝对不会真的下手杀我的,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去找出幕后的主使。”

    “哎——”席凤翊抬手揉了揉额头,轻叹了口气。

    木景烛则略带讶异的看向曲幽荧,“你就不怕吗?万一——”

    “有你在就不会有万一。”曲幽荧握住他冰凉的手,微微一笑,是满满的相信,“我相信你,绝对不会让我受伤的,对吗?”

    木景烛看着她好一会儿,然后才反握住她的手,眸色轻眨,浅浅笑了。

    “对。”

    水麟泽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眸色里闪过一丝促狭,他拍了拍双手的,打断两人的深情对望。

    “那既然决定了,就开始准备吧,易容的东西,我叫人给你拿过来,至于午宴的事,我去打探一些情况,晚点与你们细说。”

    他说走就走,唯有木景烛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眼底布满了黑沉。

    午宴的地点选在了水府的花厅,周围都是百花绽放,香气四溢,又有绿意盎然,水流荡漾,不仅气候不热,又十分的养眼。

    姜潋忍不住夸赞了几番,倒是宜王从头到尾都是冷着脸不语。

    没多久,客人就都到齐了。

    这是自那日的老太君寿辰后,这么多人第一次聚在此处。

    却不为当日寿辰上未完成的事,而是为了救了水无月的神医。

    曲幽荧假扮神医,被邀上座,靠的老太君很近,然后便是两位王爷。

    她看了一声不吭的宜王一眼,觉得他的神情就像是被狗啃了一样,十分的不爽,所以很识趣的选择了另一边,这样不免就碰到了姬王姜潋。

    姜潋冲她微微一笑,“这位就是救了三小姐的神医?快请坐请坐。”

    他一派和善,但那眼神总叫曲幽荧觉得,他仿佛是知道她是谁的。

    但毕竟只有这么两个位置,她觉得坐在姜潋身边还算安全一些,因此行了礼,就主动坐下了。

    然后便是一番寒暄,寒暄之后酒席就开始了。

    大家一边饮酒,一边叙话,看着是十分热闹的样子,但真正热闹的只有不知情的水府人,大多数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毕竟水府才死了两位小姐。

    但在这些人中,曲幽荧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可以说不应该出现的人。

    水瞳泽。

    他虽然是水府大公子,但因为某些原因不受宠,在这样的家宴,老太君是不会邀请他的吧?

    但他却出现在这里,难道说今日的家宴,还有着其他的目的?

    想到这个,曲幽荧下意识的往木景烛那边看去,木景烛接受到她的眼神,然后点了点头,示意她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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