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如今的水府敌人在暗,他们在明,每走一步,都是需要小心翼翼的。

    “今日带曲大小姐验尸,实乃奶奶交给我的任务,三哥处理府中杂事,我则要对君玉的事,全权负责,那毕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所以曲大小姐不需要心有疑虑。而你的那位青梅竹马的大神捕,也正在查案。”

    其实这些不说,曲幽荧也都想得到,但水麟泽还是浪费口水,说了一大通。

    这让她心头的疑云越来越大,一直到了验尸的房间。

    验尸的房间,还是之前发现第一具女尸的房间,东西什么的都一应俱全。

    云舒放下曲幽荧的工具箱,打开盒子,就安静的推到了门外。

    书童关上大门,站在门口,守护。

    门内,曲幽荧戴上手套,看了眼身后,低声对水麟泽说,“你有话对我说?”

    她对这两具焦尸,昨日已经有了大概的印象,所以尸检并不困难,她只是今日想研究一下“水君玉”的尸体上的致命伤口。

    因为纵然有人要模仿,模仿的位置一样,但凶器所刺入的深度都是有所不同的。

    除非当初在千犀的房间里,杀害水君玉的是那本人,否则伤口处,一定会有细微的差别。

    水麟泽毫不畏惧尸体的味道,看了眼门口,然后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在曲幽荧面前展开。

    曲幽荧下意识的转头望去,在看到那张纸的时候,瞳仁收缩了一下,然后皱紧了眉。

    水麟泽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以极其细微的声音,说,“这东西是我在你的房间里发现的。画上是我奶奶。”

    的确画的是老太君,就是那副她为水府发现的第一具尸体摸骨画皮后的画像。

    但碍于这副画像若是拿出来,会引起很多麻烦,所以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她是谁也没有告知,也很小心的藏匿着。

    怎么画像就会落在水麟泽的手里?

    “你翻我的东西!”

    她有些不开心的问。

    水麟泽双眼一眯,微微一笑,“你之前那样对我,可把我给害惨了。所以我不过是礼尚往来,想从你的起居了解一下你的弱点,怎知就被我发现了这副画像。你说它说明了什么?”

    “能说明什么?”曲幽荧掩去眼中最初的错愕,神情镇定的说,“我不过是仰慕老太君,绘制一副她的画像能怎样?”

    “的确不能怎样,可坏就坏在这副画像的纸张上。”

    “纸张?”

    “这可是金栗笺纸。”

    水麟泽笑吟吟的一句话,就叫曲幽荧面色微变。她当时没有注意到纸张的不同,且那时候情况紧急,所以随手拿过一张纸就绘制了画像。

    怎知一般人,其实不会用金栗笺纸来绘制画像的,而且一般人家,也不会用这种纸。

    见她不语,水麟泽拎着画像,继续说,“当初验尸所需的一切事宜都是我命人去准备的,因考虑到需要记录,因此我特意命人用了与往日府中所用不一样的纸。”

    “一张纸也不能就此论定什么,许是我在外买的呢?”

    “若是大小姐是从襄陵镇带出来的,那么我无话可说,倘若是来自这水雾城,那么大小姐可以去问问,谁敢卖你这种纸不告诉我的?”

    曲幽荧万万没想到,水麟泽这个人不仅取向有问题,就连这种纸张类的细微事情上,还有什么癖好,不免眉头越蹙越紧,也不想再隐瞒什么,怒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可是席凤翊摸骨画皮唯一的继承人,你手下为尸体绘制的,都是死者生前的容颜,那么我请问你,我奶奶的画像为何会出现在一个死人的身上?是否与上书古卷有关?”

    他看着曲幽荧的脸色,一点一滴的问,到最后,直接甩出了个杀手锏来。

    他说,“又或者确切的说,现在水府的这个老太君,其实并非我的亲奶奶,那个死掉的腐尸,才是我的奶奶。”

    他这话没有丝毫的疑问语气,全然是笃定的肯定。

    让曲幽荧张了张嘴,最后化作一阵叹息。

    “我对你们水府的事不太熟,但既然你都逼问到这个地步了,告诉你也无妨。这幅画的确是当日我趁你们都在外头的时候,独自绘下的。所以后来在水府第一次看到老太君的时候,我也很吃惊。之后根据调查,我发现老太君身上的确有可疑。”

    曲幽荧也不瞒他,将那件事的起因到后来发现的疑点都告诉了水麟泽,只是从头到尾她没有提到有些事是千犀潜入告诉她的线索。

    水麟泽听后,那张笑嘻嘻的脸上终是敛去了微笑,露出了丝丝凝重。

    “倘若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件事就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水府一下子死了三位小姐,绝非仅仅是为了争夺太子妃一位,最大的目的,只怕还是上书古卷。”

    曲幽荧蹙紧眉头,没有说话。

    水麟泽继续往下说,“奶奶的双腿的确是三十五年前,被歹人打断的,那时候对方就是冲着上书古卷而来。至于你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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