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幽荧就屏退了两人,独自坐在窗前,看着寂寥的夜色,思绪飘的很远,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云舒适时地推门进来,看到她醒了,就伺候她起身。

    “昨日是你扶我上床休息的吗?”

    “昨夜?没有呀!小姐你说不要人打扰,所以奴婢一直在外间,期间并无人进入你的房内。”

    曲幽荧蹙眉,若不是云舒,难道是其他人进入了她的房间?

    没来由的,她想到了木景烛。

    更想起以前,每一次她和他吵了架,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心事,半夜三更看着夜色,最后睡在窗前,他总是会抱她去床上。

    有时候在她醒来前他就会离开,又有的时候,他会等她醒来,然后好好的数落她一番,最终在她的咆哮下,施施然的离开。

    所以,昨晚,是你吗,景烛?

    她心里想着他,也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他,包括他的身份,他在水府的作为,还有水府一些并没有真正解决的问题。

    可是,尽管心里有这么多在意的,可她这几天都没有出门,更未与他有任何的联系。

    只因她不想因那晚无意听到的一番话,就对他产生任何的想法,她既然选择相信他,便会相信到底。

    除非,他是真的在欺骗她,那么那时候她也会做出自己的选择。

    第三天,是曲绮罗出殡的日子,因为曲府在襄陵镇也算是个名门,所以好多人都来了,包括木景烛。

    他是和木知府一起来的,上了香后,木知府就去找了曲青阳说话,木景烛则从灵堂,直接去了曲幽荧的院子。

    彼时,曲幽荧也正好由云舒和小书陪着去灵堂,远远地就看到木景烛过来,她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大步走了过去。

    “景烛。”

    木景烛看她脸上的笑容依旧,但却明显的没有之前那般纯洁无瑕,他心中知她是因水府的事,所以才会如此,因此这几日他并未来寻她,是想她好好的休息与调整。

    “在家休息的如何?”他等着她走进,抬起手,亲昵的摸了摸她的脸颊,“这段日子,你瘦了许多。”

    “那是,在外风吹日晒的,怎比得上家里的安逸。”曲幽荧撅撅嘴说,“你可要好好的补偿补偿我。”

    见她如旧的耍赖样,木景烛无奈的笑了,那摸着她脸颊的手,顺势一捏,捏起了她脸颊上的肉,说,“还要补偿?你这回来的一路,我哪件事不是依着你,该吃吃,该玩玩。”

    “哼,要不是你心里有鬼,你会这样待我吗?”

    此言一出,木景烛的手轻微一顿。

    曲幽荧立刻察觉到了,眨了眨眼,快速的转移话题说,“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去灵堂吧。虽然我爹叫我不要去,但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妹妹,我可不想被人说闲话,走吧!”

    她主动挽起木景烛的手臂,往灵堂走去。

    木景烛眼中那一闪而逝的黑色涌动,也在她的转身之际,消失殆尽。

    两人去的并不晚,怎知过去的时候,灵堂那边是一阵骚动。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去看看。”

    木景烛握紧她的手,大步走了过去。

    灵堂里的人,此刻都缩在一旁,中间空了一片很大的距离,纷纷盯着那片距离里的女子。

    她一身补丁衣裳,黑发仅用一根发簪绾起,身形消瘦,从背影看去,十分的瘦弱。

    此刻她正站在灵堂的棺材前,看着那方,静默不语。

    曲幽荧随手拉过一个家仆,问道,“此人是谁?”

    那家仆似乎被吓得不轻,待看清问话的人是大小姐曲幽荧后,咽了咽口水,指着那名女子,颤颤巍巍的说,“那人、那人好像是二小姐。”

    “绮罗?”曲幽荧惊讶,“她不是死了吗?”

    “谁说我死了?”那人似乎是听到了曲幽荧的声音,转身过来,边说,“还是你想我死?”

    她虽然衣衫落魄,脖子和手上都有细微的伤痕,看上去十分的狼狈,但那张脸,的确是曲绮罗无疑。

    曲幽荧和木景烛,还有云舒都是一愣,尤其是云舒,惊得指着她就说,“你是二小姐?可你不是被烧死了吗?”

    他们此番回来,除了带回孙姨娘,是连那具焦尸一并带回曲府的,毕竟是曲绮罗,以曲府的家规来说,任何人去世在外,都必须带回最初的地方,哪怕是腐烂的尸体,又或者是骨灰。

    所以水府的人按照曲幽荧的法子给尸体做了防腐处理后,就被运送回来。

    但原本死去的女人,怎么会还会活生生的出现呢?

    而且那简单的一句话,就明显的把曲绮罗的死归咎到了曲幽荧的身上,即便不是,也会叫人觉得,此事和她脱不了关系。

    偏偏这话还被恰好赶来的孙姨娘听到了。

    “绮罗,绮罗,我的女儿!”

    孙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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