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露了一角,冻的桃花又往被子里面缩了缩,火炕显然没有昨晚躺着时热乎了,但是微弱的余文还是很让人含恋。

    好梦无缘在继续,就被一阵哭闹声吵醒,听着像程老太太的声音,桃花拧起眉头来,竟然在梦里都能听到程老太太的哭声,可见程老太太已经柱在了她的心里。

    桃花不厌其烦的扯被盖到头上,可那哭声却越来越清晰,她猛的睁开眼睛,先往窗口那看了一眼,蒙蒙的还没有大亮,侧耳同时听着西屋确实是程老太太的声音。

    她不是在镇里面吗?这天还没有亮就回来了,镇里到乡下坐着马车还要走一个多时辰,胡家只是个挑货郎,没有条件养牛车,小镇又小,不可能有晚上被雇佣的牛车,就是有单一个人自己雇牛车,那也是笔不小的开销,村里王家牛车那是自己家的,收费自然也不会高了,以程老太太的性子,是不可能舍得掏钱的,分析下来,那就是走着回来的了。

    镇子到村里一路多是荒野之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冰天雪地又是大半夜,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走着回来。

    至于她是不是自己走回来的,还是有人陪着的还不知道,可听程老太太的这哭声,就像家里死了人是的,难不成胡家出了什么事?

    桃花听到身边的张氏坐起来,还有轻不可见的叹气声,显然张氏早就醒了,也听到了西屋的哭声,桃花偷偷从被子里探出头。

    “娘。”她压低声音。

    张氏惊讶女儿也醒了,想想婆婆的哭声,不醒也不可能,笑骂道,“你奶年岁大了,受了些委屈总是很浮躁。”

    听着张氏的话,桃花猜想张氏一定是知道原因的,嘿嘿笑了两声。

    虎妞在一旁睡着打着呼噜,跟本没有被吵醒,张氏点了油灯坐在灯下绣荷包时,桃花也从被子里钻出来,昨晚没有脱衣服,也就省事了。

    这时就断断续续的听西屋程老太太的骂声,“是我瞎了眼,以为她是个好的,这些年她嫁过去了,怕她受委屈,可没少往她身上搭,家里有什么好的,都紧巴紧的往她那送,家里有什么事也不去求她,就怕她在婆家难做人,如今在能求着,我也不会舍了脸去求她。”

    “娘,都是儿子不孝,您就别哭了。”

    程大郎的声音隐隐的传来,可程老太太却哪管这个,“呸,我怎么也是她娘家娘,去了不做吃的,还要我看那个老匹妇的脸,这是硬生生的在打我的脸啊,我这还没有开口借银子,就巴巴的诉起委屈说日子怎么怎么难过,我呸,真难过了她怎么还穿的流光水滑的坐在炕上装老太太,程菊那个没良心的,大郎将来要出息了,她在婆家即使生不出儿子来,腰板不也能挺起来。”

    “她连自己的大哥都瞧不起,那老匹妇已怎么能瞧得起咱们家大程,下不出蛋来,在低三下四伏小也没用,我这命怎么养出这么个没良心的女儿啊。”

    “行了,大半夜的,你想吵的全村都听到了是不是?”程老汉喝她。

    程老太太更委屈了,一把鼻子一把泪,“丢人?我这样还不丢人吗?大半夜被姑娘给赶了出来,我老婆子命大,不然早就死在路上了。”

    从姑娘家出来后,程老太太气的肺都要炸了,镇里面除了女儿家,她哪里还认识旁人,身上带的那点钱想住个客栈都不够,寒冬腊月的在外面呆一晚,就得冻死。

    不得已,程老太太咬着牙往回走,那时的天也刚黑不久,毕竟她年岁大了,又是摸着黑走路,跌跌撞撞浑身不知道磕青磕破了多少,乡下和镇里的路又不长走,还走差路,最后又只能折回来,要不是怕被冻死在外面,程老太太咬着牙硬用命撑到了家,那时天都快亮了。

    炕上的程老太太头上的发髻也零乱的散着,两个脸蛋冻的通红,其中有的部分会隐隐看到发黑,就知道是冻坏了。

    她盘腿坐在炕头上,围着一条棉被告,哭骂时不时的用被子拧一把鼻子,程大郎只看了一眼,便再没有抬起头来。

    程老汉从老妻回来吵醒之后,就蹲在地上抽着水烟,此时他担心的是儿子去县里的十两银子怎么办?家里除了地,已没有什么值钱的了。

    “我看把地卖了吧,我去里正家做活,加上二朗,一家人也饿不着。”家里,现在唯一能换来钱的也就是地了。

    “不行。”程老太太咬着牙拒绝,“要是大郎考不上举人,咱家还一辈子给人砍活去?”

    程大郎的手一紧,悲恨交加,连自己的母亲都看不起他,外人又怎么会瞧得起他呢?

    程老太太抹了把鼻涕,“大郎啊,你别怪娘这样想,咱们家要是没有了地,你要在考不上举人,就没有活路了,娘得给这么多人留条后路啊。”

    “娘,你别说了,我懂。”

    程老太太神情一凛,“不用卖地,我也有办法筹到钱。下午时在镇里听说孙家要买丫头,咱们家不是两现成的吗?”

    人在被逼急的时候,脑子总会突然间好使起来,程老太太这才记起下午到女儿那里时,听见胡家老太太念叨着什么孙家是大户人家,每年三月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嫡枝难嫁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莎含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莎含并收藏嫡枝难嫁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