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当着家里这么多人的面闹,程老太太要真不说话,哪里还有面子,她头晕晕沉沉的,抬头见二郎进来,把火气就发泄到儿子身上。

    “你个不争气的,连自己的娘们都管不了,咒骂公婆,你连个屁都没有,我怎么养了你这个窝囊废啊。”程老太太大骂,一边拍着炕。

    ‘嗝’的的一声,两眼一翻人就晕了过去,大头朝下仗到炕上。

    程二郎原本进来想劝轻娘,不管咋说,虎妞要养在王氏的名下,咋也得提前说一句,最好好言相劝,这样骂,王氏的性子哪里会不闹。

    哪成想还没等说就被娘指着头大骂,头也抬不起来了,等听着没动静了,抬头才发现娘竟倒在了炕上,这可吓坏他了。

    身子被人猛的往后一推,只见父亲程老汉已经扑了过去,把人扶了起来,“大郎娘,你这是咋了?你可不要吓我啊?”

    程老汉手往头上一摸,吸了口气,“二郎,你娘发烧了,还不快找大夫去。”

    程二郎傻呆呆的,这才应声,把儿子放在炕上,人出了屋,见外屋王氏还坐在地上哭,跺了跺脚,“还不起来,娘晕过去了。”

    也不管王氏哼了一声后起没起来,人就推门出去了。

    东屋里程大郎一声,也下了炕,推门走了出来,正见王氏从地上爬起来,见王氏嘲弄的看过来,双目直视前方,全当没有看到,推门进了西屋。

    “爹,都是儿子的错。”

    程老汉把老伴早就把老伴平放在炕上,身上又扯了被子,要说不怪儿子也不可能,“快不得你。”

    要是他是个有能耐的,也不会连儿子去拜师的钱也没有,让老妻寒冬腊月大晚上的从镇里走回来,冻病了,又怎么能怪女儿不帮忙呢。

    程大郎见父情态度冷淡,心知是生了自己的气,转身出了屋,喊对门的张氏,“桃花娘,打盆水过来给娘敷敷头。”

    要说这人从小事上就能看到他是什么样的人,换成旁人看到自己的娘病了,还是为了自己,少不得要亲自照看,心里更会满怀愧疚。

    可在看看程大郎,没有一点内疚,使了挺大的劲竟是叫张氏过来伺候。

    王氏早在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出去回前屋了,换成以前王氏哪有这个胆,现在不同了,她可是占着理,还有什么怕的。

    东屋里,张氏听了也不勉担心,“桃花,娘过去看看。”

    桃花想不让张氏去,可在这古代来说终是说不过去,在怎么说程老太太也是张氏的婆婆。

    看着张氏出去,桃花爬上炕,看着散落在炕上的东西,拿过一块布试着绣了起来,这阵子和张氏学针线活,到也算有些长进,虎妞坐在炕上,双耳注意着东屋的动静,久听不到声音,这才注意到桃花在绣荷包,不由得怒从心升。

    她一把扯过桃花手里的布,桃花没有料到她会这样,手一抖,针就扎进了手时,刺痛之后,血也从手指里涌了出来。

    不等桃花说话,虎妞先嘲弄的开口了,“你还有心思绣呢,你爹马上就要把你卖了。”

    想着桃花还有张氏为她出头,可自己呢?只不过是一个要被过继到旁人名下的养女,说被卖了还不就被卖了,王氏现在都快要恨死她了,卖了她才高兴呢。

    心里的怒火无处可发,眼前的这个五岁的桃花,竟还美滋滋的绣荷包,她真的不甘心。

    桃花把手指放进嘴里吸着,瞪着她,“天要下雨,娘要改嫁,这事我能咋办?虎妞姐,在说你也说了我爹是要卖我,你着啥急。”

    “想不到桃花妹妹到挺会说的,还知道天要下雨,娘要改嫁这句话。我着啥,我是急你到时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桃花看着红着的手指,听着虎妞口是心非的话,不屑道,“我给不给人数钱我愿意,用不着你管,你看都把我弄出血了。”

    说着,把手指递到虎妞面前。

    虎妞气正不顺,一把打开她的手,“就扎了那么一下,有啥可大惊小怪的。”

    “好,那我就扎回来。”

    虎妞看着她拿针过来,往后退,“你干啥?”

    桃花冷笑,“你不是说就扎一下吗?有啥的。”

    虎妞咬着唇, 扭过头冷哼一声,“我不跟你计较。”

    桃花冷笑,想说你当然看不起我,你自认是穿越过来的人,怎么可能看得起一个古代的五岁孩子,心里却又看不起虎妞,当着大人的面是一套,背着大人的面就又是一套。

    嘴上还忍不住挖苦她,“虎妞姐当然不会跟我一样计较,我才五岁嘛。”

    虎妞移到炕尾往炕上一倒,她管不得太多了,也做了最坏的打算,要真被送到大户人家当下人去,她就找机会跑了。

    现在七岁了,到镇里去找个活,自己会算帐,就不信还真的活不了了。

    桃花撇嘴,这样的品性,在现代也不是什么好鸟。

    桃花看着手里的绣布,好在没有弄上血,又埋头绣了起来,听着外屋门被打开,程二郎的声音,桃花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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