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张寡妇去镇里借钱,程大郎想着张寡妇说的事,转身进了西屋,程老太太因为知道那存下的银子没了,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魂一样,愣愣的靠着墙盘腿坐着,下半身围着一个棉被,双眼无视的看着窗外。

    程老汉其间也劝过她,可也没有换来程老太太一句话。

    程大程并且知道这些,寻思半天,才硬着头皮开口,“娘,我去县里,东屋梅红大着肚子,也不能让你照顾,要不然让张氏回来吧,这样也有个照应。”

    “大郎今天说的这话到是很对,原本就想着过几天让你去把人接回来,你现在是秀才,媳妇住在窝棚怎么说出来对你都不好。”程老汉停下手里的活。

    程老太太不满,“怎么不好了?她爱住就住去,要是她有个好娘家,何必让我这老婆子出去借钱,还冻了一宿,一条老命差点就交代在那了。”

    此时程老太太心有不甘,把银子没了的错也推到了张氏身上,要是娶个好儿媳妇,有个富裕的娘家帮衬一把,全家也不会为了这十两银子愁成这样。

    “行了,当初让张氏嫁给大郎,你不是一百个同意吗?现在孩子都五岁了,说起这些糊涂话来了。”程老汉起身拿过一旁的水烟抽了起来。

    程老太太哼了一声,“当初要不是看她可怜,我又怎么会让大郎娶了她,没有良心的东西,还学会搬出去住了,有能耐就一辈子都住在窝棚里面,谁也不许去接她。”

    昨晚程老太太答应老头子,那是不知道银子的事,那一银两子敢上她的命了,她怎么可能不火大,二房在前院,不吃饭不过来,心疼大儿子,张寡妇又为儿子借钱去了,算来算去,这家里也只有张氏能让她当出气桶。

    想着以前张氏都是被她压着,如今突然就反抗起来了,她心里怎么能舒服了,向来宠爱的女儿又这样这么没良心,那可是和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打她一耳光没有啥区别啊。

    程老太太气的胸口直痛,“行了,别在这烦我了,回屋看书去吧,我可告诉你,除非她自己回来磕头认错,不然休想进这个门。”

    起码一起过没有分家的时候,家里都收拾的很干净整齐,现在分了家,王氏那个好吃懒做的,灶台脏的都下不去手了。

    不得不说,这些事情上,有张氏在,总不会让她操心,这些年来习惯了,现在又让她重新去理会那些,难勉不盼着像以前一样。

    见母亲虽然生气,可话里的意思也听出来了,是同意张氏回来的,只是要主动回来磕头认错,程大郎想着只要能回这个家,张氏磕个头也是愿意的,这才应声出了屋,没回东屋,而是出了村子往地头走去。

    走到窝棚门口,程大郎停下来听了一会儿,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就像没有人一般,直接推开门之后,看到炕上围着大被坐着的两个母女,才确信这里住着人。

    “这孩子,见到爹不会问好吗?”程大郎一进来就甩着脸子,在屋里左右打量着。

    原本被空着的屋子,此时竟然有了丝生机,坐在热乎的炕上,让程大郎的心情好了一些,至于被训的桃花,早就习惯程大郎不事找茬了,也不出声,低着头继续绣自己的荷包。

    张氏手里的活也不停,“大郎过来有事吧?”

    程大郎也不拐弯,“你一会儿带着桃花回去给娘磕头认个错,娘也不会在生你的气了,然后就不用住在窝棚这了。”

    “东屋可住不下。”桃花听了抬起头来。

    无事羡殷勤,非奸即盗,昨天才将人赶出来,这今天就让回去了,虽然还苛刻的让回去下跪,可换成一般妇人,或是不会觉得算是苛刻了。

    以程家人的性子,可不会闲的这么折腾,除非是有什么打算。

    “你一个孩子插什么嘴。”程大郎喝道。

    张氏停下手里的活,“东屋只有两铺炕,这么多人也住不下,这里挺好的,我就不回去了。”

    “我不出几日就要去县里了,东屋就你们四个人怎么住不下?”程大郎以为张氏是因为一个男人两个女人住一屋觉得尴尬,这才解释了一番,“梅红现在有了身孕,我走了也没有人照顾她,她怀的可是咱们程家的长孙,你好好照顾她们母子,将来你也是我们程家的大功臣。”

    这么不要脸的话,桃花听着都要吐了,可看看眼前这一脸兴奋的程大郎,竟一点也不觉得哪里不对,让自己的妻子去伺候一个小妾,亏得他还是个秀才呢。

    “程大郎,你还是个读圣贤书的人呢,亏你说出这些话来,让做妻的去伺候一个小妾,还是个没有名份的小妾,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告诉你,就是在这窝棚里冻死饿死,我也不愿意当我们程家的大功臣。”张氏气的筋骨痛。

    “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你还有一点妇德吗?你就是一个嫉妇。”程大郎跳了起来,手指指着张氏,“你这样和自己家的男人说话,张秀丽你不要太得意了,还真以为我不敢休了你是不是?你打的什么算盘我清楚着呢,你想嫁给那个木匠,我呸,就是让你老死在窝棚里,我也不会了了你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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