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冲我微笑着,“见微知著,不可言明。”

    我越发的糊涂,不过,我并没有再次追问,因为我和师父已经赶到了渡口。

    那个摆渡人还在,他看见我们师徒,就露出了笑脸,“大师,你们回来了,病治好了?”

    师父点点头,“算是治好了。不过,有点后患。”

    摆渡人顺口问道:“啥后患啊?”

    “若数日之后,你无灾无难。则后患消于无形,若是你有劫难,恐怕难免一场挥泪殇歌。”师父淡淡地说。

    “和我有关?”摆渡人哈哈大笑,“怎么可能。”

    “年轻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塞翁得马,焉知非祸?祸福无形,安可料哉。”

    摆渡人摆着手,“不会不会,我就一老光棍,从不招惹谁,怎么可能有难?大师啊,你说的后患肯定不会出现的。”

    师父不言语。他的手扶在我的肩膀上,望着远方。

    忽然间,师父又紧紧地捏着我的肩膀,我低声地嘟囔了一句,“师父,我疼。”

    师父立即意识到什么,他放下了手,抚摸着我的头。

    河面上正漂浮着白色的木板,犹如蟒蛇的后背。

    和师父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师父坐在炕上,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想着心中的疑惑,便问道:“师父你怕蟒蛇吗?”

    “不算是怕,只是曾有些瓜葛,而且这瓜葛要追溯到五十多年前。”师父叹了口气,之后对我说道,“栩栩,把你姑太姥爷找来,师父想和他喝喝酒。”

    我听到了师父的吩咐,就迅速地赶往姑太姥爷家,然后,姑太姥爷又随我折返回到师父的草屋中。

    两位老人见面,没多说什么,只是吃着花生米,对饮小酌。

    沉淀了几十年的感情,全在无言之中。

    平静地过了两天后,师父的草屋中又有人拜访,来者是位年逾古稀的老太太,她拄着拐杖,上身佝偻。行进的时候,只能看到她花白的头发,而完全看不见脸。

    “您老有事?”师父问。

    老人抬起头,露出一张笑脸,“嗯,有事,听说大师也懂医术,所以想让你给我儿子看看眼睛。”然后,老人招呼道:“儿啊,进来吧。”

    走进师父草屋中的男人让我瞠目结舌,竟然是袁德季。

    老人频频点着头,“大师,你看他左眼有治愈的可能吗?”

    师父刚准备走近袁德季,我叫了一声,“师父,他不是好人。”

    “他本性可塑,改恶从善,不是没有可能。”师父笑着对我说。

    师父翻动着袁德季的眼皮,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珠,最后微笑着点点头,“可以治好,不过要多费些功夫。他失明是因为受到重创,淤血不散,吃上几副药,而且隔三五天针灸一次,必能康复。”

    老人忙对师父点头感谢,接着,她又问:“大师,这要多少钱啊?”

    师父摆手,“我分文不收,只希望他能弃恶从善。”

    老人用手中的拐杖敲打着袁德季,“你听见没?以后多做些好事。”

    袁德季虽然一言不发,但显而易见,他是个孝子。

    老人带着袁德季离开后,我不解地问师父:“袁德季还曾经和利小顺偷过鸡,为什么还要帮他?”

    师父摸摸我的头,“惩恶扬善不如引恶向善。况且受害最深的那个唐山人都能既往不咎,你何必念念不忘?”

    “师父。”我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唐山人对他既往不咎?”

    师父笑而不语。

    师父亲自为袁德季采集着草药,袁德季虽然口中不说谢谢,但是对师父的善良感恩已经入心。

    最后,他也用付出生命的代价来报答师父。

    从牛庄归来大概半个月,平安无事。

    这一天,有人上门拜访师父,而这人的出现,就意味着坏事的发生。

    是摆渡人。

    他急匆匆地走进师父的屋子中,语无伦次地描述着某件事情。

    师父拍拍他的后背,“别急,慢慢说。”

    摆渡人拿起瓢,喝了口水,随即又猛地咳嗽了起来。他的手比划了半天,也没清晰地吐出一个字。

    师父皱着眉,摆渡人最后无奈,他挽起裤脚,露出了肿胀的右腿。

    我猛地注意到,在摆渡人的脚踝处,有一张硕大的红色手印。

    摆渡人一直念叨的两个字我终于听清了,“怪物。”

    师父眯起眼睛,让摆渡人缓缓气,仔细地讲诉整个事情的经过。

    摆渡人说:“今早我撑船的时候,本来平静的河面上,忽然涌起了大浪。我那船小,也就随着大浪晃动着,我一不小心就掉入了水中。我抓住了船沿,想爬到船上。水下忽然窜出一只手紧紧地拽住我的脚,我使劲挣扎,但那只手一直不放,我透过浑浊的湖水,模糊地看见,身子下有个全身长满黑毛的怪物,十分吓人。”摆渡人叹了口气,“我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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