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皱眉,“哈,原来仙子亦会痛。”男子嘴角一扬,调侃道。

    禾只低头不语,吉祥用衣袖拭干眼泪,狠狠地瞪了一眼男子,道:“莫在此幸灾乐祸!”

    男子亦不与她理论,招了一下手,那男仆模样的人便跑近前。那男子用力从男仆的衣角上扯下一片布,欲为禾包扎。

    吉祥一把夺过布块,道:“什么脏男人的衣服,岂可给我家小娘子用。”

    那男子亦不恼,笑道:“我们三宝是最爱干净的,这衣服是今晨出门方才换上的。”言罢,并不问禾愿意与否,便替禾包扎。

    “啊”禾忽地轻轻呻吟了一声,原来男子不慎碰到了禾的脚。

    那男子应声看向禾,只见她轻咬朱唇,眉头锁得更紧了。“你可是伤到了脚?”男子柔声问道。

    见禾点头,他接着道:“跌打的药我并未随身携带,不如我背你下山,可好?”

    吉祥快人快语道:“你个登徒子,用不得你假惺惺装好人。我自己来背小娘子。”

    那男子失笑道:“你若是想把你家小娘子再摔下山去,那就请便。”言罢便径直离开。

    禾见男子走远,轻声责怪吉祥道:“人家出手相助,我们未及言谢,你还要冲撞人家。”

    吉祥亦不示弱回道:“是他出言无状,才令小娘子匆忙下山,以致发生意外。我不怨他,又怨何人!”

    吉祥言毕便蹲至禾面前,欲背禾下山。禾摇了摇头,道:“山路崎岖,莫说背我,即是自己走下去,亦不如平路般稳健。许我再歇会儿,便可自行下山了呢。”

    吉祥听罢亦觉在理,便不再坚持。

    吉祥正欲替禾揉脚,只听一个声音道“莫动”,吉祥抬头见又是刚才那个男子,便没好气道:“怎的又是你。”

    那男子依旧不恼,蹲至禾的面前,用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他来背禾,并道:“我祖母向佛,教导我与人为善。今日既做了善事,便做到底。”

    禾知晓自己很难下山,又不得回高府寻人来帮忙。正思忖着,却听一声春雷响起,刚刚还阳光明媚的天空,此刻已乌云密布。

    “这初春的天,果然如孩儿的脸。”那唤作三宝的男仆道。

    男子转头凑近禾道:“若仙子执意不肯下山,恐这雨就要落下来了。”话音刚落,忽地天际又一声惊雷炸响,天崩地裂般的声音着实令人害怕。

    禾知道无法拖延了,于是点头答应。禾理了理云鬓,抬起头,恰与那男子四目相对,目光接触到的是一双深邃的看不透的眼睛。

    禾第一次看清他的脸,一头乌发被发冠束起,剑眉飞扬,鼻梁高挺,红唇薄厚适中,如雕刻般分明的五官,似与中原人不同。他的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但脸上的笑容却又显得真诚挚热。

    “来,我背你。”男子柔声道。禾忽地回过神来,羞的复又低下了头。

    “公子,还是奴来吧。”三宝上前一步,却被男子摆手示意止步。

    山路虽崎岖,可男子脚步稳健,山坡本也不算太高,一炷香的功夫已下得山来。禾思忖着这该是个习武之人。

    刚至山脚下,豆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幸得山下有一驿亭,男子便背禾径直入内避雨。

    禾的脚受伤,只得半倚着亭柱歇下。禾对男子道:“萍水相逢,却得公子相助,甚是感激。”

    男子浅浅一笑道:“虽素昧平生,但小娘子如盈盈仙子,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禾听得微觉耳热,低头不语。只听男子又道:“如今我等同在一檐之下,可否请教小娘子芳名?”

    吉祥正欲出声,禾轻轻拉她衣角,接着抬头,坦然直视道:“双亲唤奴家禾。”

    男子笑着道:“‘九月筑场圃,十月纳禾稼。’小娘子莫不是生在十月?”

    禾一怔,她只以为男子是习武之人,未曾想自己名字的由来他一语道破。

    男子见禾不语,笑着对禾道:“双亲唤在下宏。”言罢俏皮的朝禾笑了起来。

    禾知道他在学自己讲话,本想抑制住,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令尊令堂定是盼公子可振迅宏才,报国安家。”

    宏望着她,微笑道:“你果然是仙子。”

    驿亭外的雨像断了线的珍珠,滴滴嗒嗒落个不停。

    宏对禾道:“这雨不知何时会停。我等不如玩个游戏,总好过彼此如快人独处。”

    此时禾不但消了防备之心,更莫名的对宏多了几份好感。

    见禾点了头,宏示意三宝从怀里拿出了几个牙色小巧玲珑的方块。三宝递于宏的手中,宏对禾道:“这是我家乡的一种游戏。每当族人捕到獐、狍、鹿这些野兽,就先把嘎拉哈取出保存。不论大人孩童,在闲暇之时便会玩抓嘎拉哈,抓得多者为胜。”

    禾从不知何为“嘎拉哈”,更不知还有这样的玩法,于是用充满新奇的眼睛笑盈盈地望着宏。

    宏似乎能读穿禾的心,捧着嘎拉哈对禾道:“此为我家乡之语,此物便是动物的骨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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