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亦或是不稳定的电流闪过麦克风……所有人的喧闹、警察的扩音器、车有规律的鸣声,都变得尖利。

    耳膜阵阵刺痛。

    不该是这样的……这不公平。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做的?

    为什么?

    崇霖感到,自己像是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孤魂野鬼所附身,无法控制自己战栗不止的身体。

    不,应该说,他的灵魂被抽走了。

    他所喜欢了那样久的、善良纯真的女孩子,消失了,死了。

    他却无能为力。

    该说,時雪是他命中的恩人。在他刚搬到这里时,她是他唯一的玩伴。她令他从封闭的内心中解放,让他体验到生活的美好。

    他却什么也不能为她去做。

    去与所有的欺凌者为敌吗?这太难了,他对她的事都知之甚少,更别说那些人。

    “你还可以为她去死啊。”

    恍惚中,他听到内心深处传来这样的声音。

    去陪伴她吧。

    去谢罪吧。

    去死吧。

    他浑浑噩噩地在街上游走,天上下起了雪。

    红灯亮了。

    他仍然失神地向前走着。

    汽车的鸣笛,刺眼的强光,咆哮德刹车声。

    寒风,鲜血,黑暗,与漫天飘落的雪。

    和女人的声音。

    “你要死吗?”

    选择自杀的自己,在车祸中幸存下来。

    而另一个好消息是,時雪也没有死。

    所有的事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就好像透支了未来的命运,支付了过去需要挽救的部分。

    现如今,当初一切的美好,开始逐渐瓦解。

    翌日,学校出名了。

    死了人,很多人。

    昨天似乎发生了海啸之类的灾害,恰巧当时顾迁承并不在海边。

    大量游客和许多学生的生命,就这样永远沉到了海底。只有老师和很少一部分没有下海玩的学生捡了一条命。

    幸运的是,時雪也在其中。

    气象局或地质局没有发布任何警告——所以,这场灾难太突兀了,突兀的有些不正常。

    即便如此,他们最喜爱的导员仍面临着学校的查看与处分。大量死者家属涌入校内,一时间,场面难以控制。

    崇霖给時雪发了消息,但是没有回。

    电话也没有接。

    他有些慌张,但他安慰自己,可能她只是被吓到了,需要一些时间缓缓神。

    崇霖可不想主动联系柳夕璃。

    令他没想到的是,没多久柳夕璃主动找上了他。

    “時雪要见你,晚上十点半去老操场东边的花坛。”

    她发来这样的消息。崇霖觉得有些可疑,反问她:

    “为什么她不自己告诉我?”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见到她亲自和她去解释吧。”

    崇霖感到十分头疼。

    莫非是作为舍友,柳夕璃利用地利人和,天天在時雪耳边说些什么挑拨离间的话?

    如果能面对面地和她对峙,他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显然,柳夕璃好像也不想见他。

    所幸直接去问時雪好了。今天晚上,就将一切都解释清楚。

    包括知更鸟的事。

    崇霖如此下定了决心。

    当晚,他如约到了。

    老操场是学校最初的操场,不大,而且是土路。在旁边新修建了更大的塑胶场地后,这里就荒废了。

    杂草丛生,人迹罕至。

    这里没有灯。崇霖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的功能。

    花坛外的老槐树下坐着一个人影。

    灯打过去,他看到那人扎着及腰的低马尾。

    他确定那是時雪,走了过去。

    “時雪?不要在这里睡着……唔!”

    有人从身后捂住他的嘴,他奋力地反抗,奈何体型与力量都不具备优势。

    “抱歉,但我需要那笔钱。”

    一阵凉意渗入背部,很快,刺痛炸裂开来。

    手机向前方摔去,在土地上滑行了很小一段距离。手电的光柱打在時雪低下的脸上,她一言不发,并没什么反应。

    痛感尚未完全涌出,又是一刀捅进身体。

    一刀,又一刀。

    “江、江硕,你……”

    他没法说出话了。被刺伤的内脏,很快让血液泛上口腔。

    空气中弥漫着腥咸的味道。

    時雪没有抬头,她仍坐在那儿,沉默不语。

    江硕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拍了张照片。

    崇霖猜不出他这一举动的意图。这简直是在给自己留下不利证据。是炫耀,还是……有要通知的对象?

    然后,江硕头也不回地跑了。

    崇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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