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有样了。”寻春冷笑着进来。

    葛钰从床幔后伸出一节光滑的手臂,轻轻撩开些幔子,披了薄纱衣咳嗽几声,坐在床沿一字一句道:“寻—春—姑娘。我称你一声‘姑娘’,你也别太过看高了自己。大半夜兴师动众的在我院中打来砸去,扰人清梦,真以为别人都是泥捏的。”

    “奴婢也是为钰小姐的安危着想。贼人入府,不仅差点伤了大夫人,还刺伤了奴婢,您瞧瞧。”寻春抬了抬受伤的左臂,并不退让分毫。

    锦帛取了件外衣给葛钰披上,葛钰遮了遮依然露出斜斜的一片香肩和嫩滑的手腕,“在莲湖将我们围了,说是有贼人入府捉贼。这会儿又不分青红皂白的闯进来,乱敲一通,寻春姑娘,你也说是捉贼。”

    “怎么……大夫人就如此急不可耐,竟连一晚也忍不过。我主仆二人——是脸上画了贼人的字,还是背上贴了贼人的东西,让你们指着欺负!”

    “钰小姐严重了,奴婢只是职责在身,奉命而为。其他小姐院子也是这般搜过来的,您不必扯了大夫人说事。且……奴婢安排护送您回院的小厮,也被人敲晕,至今未醒。巧的是,他们就晕在钰小姐先前所站的莲湖边上,这不得不让人惊奇遐想!”

    “哦,是吗?”

    寻春阴冷的眸子在屋中打量一圈,招招手让人将那俩被敲晕的小厮拖了进来,“钰小姐,可看看。”

    葛钰站起身,到距床榻三步远的桌边坐下,自顾倒了杯水饮了一口,余光也未给躺在地上的小厮,淡淡地瞥眼寻春,“这是何意思?就因是你安排的人,倒霉被打,我主仆二人还得担责吗?若今夜,他们是意外丢了性命,寻春姑娘……可是还要连夜去京兆府击鼓报案?”

    “钰小姐巧舌如簧,奴婢辩不过。不过……有没有一搜便知!”

    “哼!”

    葛钰将手中杯子重重搁下,杯中水随着力道荡洒在桌面,站起身,肩上的外衣滑落也未管,“院子里噼里啪啦的砸了一通,怎么……还没闹腾够,还不算搜!非要将我这屋也砸了才好!”

    寻春眼阴晦不明的盯了葛钰一眼,右手一挥,对退至外间的护卫小厮冷道:“搜!”

    “我看谁敢!”

    哗啦一声,葛钰将桌上茶壶摔砸在地,四溅飞出的碎瓷片锐利的仿佛能划破空气。她目光凌然地射向寻春与一众入内之人,护卫小厮们见此般场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觑一眼葛钰外露的香肩,都快速地垂了头,退出去。

    葛钰脆了一个茶杯,将尖锐锋利的瓷片握在手中,“好啊!索性清梦也被你们搅了,既然都不走,我葛钰今夜便奉陪到底!谁若敢动这屋中一丝一毫,就先取了我性命!”

    寻春既没说话,也没挪半分步子。只盯着葛钰,似在分辨她脸上神情的真假。

    “锦帛!”

    “小姐,奴婢在。”锦帛拾起葛钰滑落的外衣,恭敬地回应。

    “去寻了林总管来。既然寻春姑娘喜欢闹腾,那便让府中众人都来闹腾闹腾!免得只揪着我们这一处,不够热闹!”

    “是。”锦帛放下衣裳,便往外间去。

    没走几步,被寻春伸出的右手拦下,“夜已深,林总管想必也歇下了,钰小姐又何必要惊扰府中众人,扰了老爷夫人们休息。今夜是奴婢有欠考虑,莽撞行事,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切勿相怪……”

    说着,寻春福福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到外间门帘边,盯着隙了缝的床幔又冷幽幽道:“去归宁路远,钰小姐身子单薄可要保重才是。别凭添了风寒,纵是盖上几层被褥也无济于事,反倒受苦。”

    葛钰听她将‘几层被褥’咬的极重,将脸一拉,“锦帛,关门送客!”

    锦帛跟了出去。

    待一众不速之客退却后,葛钰脱了薄纱换上外衣才稍稍松了口气。

    锦帛关好院门回屋,拍拍胸口,也吁着气儿道:“小姐,好险啊!”

    “都走了吗?”

    “没呢,”锦帛摇摇头,“还有两个守在咱院外。”

    “嗯。就知那寻春没那么好打发,她是等着明儿一早归宁侯府接人的时机。”

    “那我们该如何做?”

    葛钰想了想,对锦帛附耳说了几句。锦帛点头,道了声:“好。”

    锦帛收拾了屋子,便退出去准备葛钰交待的东西。葛钰掀开床上几层被褥,解开高淮蒙眼的棉巾,推搡着唤了一声,“高淮。”

    高淮动了动,吸着气没说话。

    “你的毒发了?”

    高淮动动手指头,等吸够了气理顺呼吸,才聚起力气道:“毒不打紧。我吃过解毒丹,只是暂时没力气。”他只是差点被憋死。

    “哦。那要多久能恢复?”

    “不知,但明儿一早估摸着是不能。”

    葛钰会意的点点头,她也没抱多大希望明早他能恢复,“对了,你怎么一身夜行衣夜探葛府,还被人暗算?”

    高淮默了一会,不能与她提,也不想编缘由骗她,遂对她笑笑转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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