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郎倒也不再多想,深吸一口气,目光顿时变得专注起来,只见他往前走了两步,来到那悬崖边,纵身一跃,便落入那万丈深谷之中。

    身子陡然一轻,仿佛无尽的雾气绕在身边,背后的机械羽翼划过空气,发出丝丝响动。

    这一刻,宁云郎似乎有些明白所谓驱物飞行的感受了,与方才李老头踩着仙葫不同,宁云郎接着风力往前直线飞去,好在那浮岛走势偏低,倒也不至于飞过了头。

    临近那浮岛,入眼才看的真切了几分,原来那霞光是笼罩在浮岛上的淡淡护罩,周围又无数根像他脚下的铁索连接到这里,那浮岛的中心,是一座巨大的高台,无数的铁剑倒插在地上,众星拱月般围绕这中间的那柄剑。

    那剑宁云郎先前倒是看过,可不正是那扇青铜门上雕刻的图案!

    只见那剑似乎残缺不弃,剑尖那截早已被截断,寸寸铁索捆绑在剑身之上,无数铁剑环绕周围,倒是有种万剑朝拜的感觉。

    等他稳稳落地以后,才发现浮岛之上,仅有一人在此,就连之前沐王府的公子哥,也不曾到来。

    远处那人是一位眉目清秀的年轻道人,挽着道髻,见宁云郎走来,眼中难掩惊讶之色,说道:“小兄弟是蜀中唐门之人?”

    宁云郎闻言愣了下,问道:“什么唐门?”

    那年轻道人似乎有些不解,疑惑道:“传闻蜀中唐门擅长机关之术,你背后这东西难道不是?”

    宁云郎知道他理解误了,摇了摇头,倒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副表情落在他人眼中,自当是谦逊,也不再多问。

    宁云郎问道:“其他人都没来?”

    那年轻道人摇了摇头,说道:“这山谷有些古怪,修为越是高深,铁索上遇到的风便越大,走到半路怕就要原路折返了。”

    宁云郎心想难怪自己如此一路顺畅,原来是修为浅薄的原因,却又想起眼前这位年轻道人,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

    年轻道人笑了笑,指了指天,解释道:“小道修的是虚无缥缈的天道,不求甚解。”

    宁云郎对这个和善的年轻道士倒是生出几分亲近之意,或是就是他口中所谓的天道吧,可以让人不经意的放下戒备。

    年轻道士看了眼头顶的天空,不知为何叹了口气,又说道:“怕是最后只有我们两人了。”

    宁云郎看了眼周围,果然那些铁索半天都不见动静,也未有声音传来,不知是否是那些人已经放弃了。

    “我倒听说,这地方也是有时限的,若是天黑之前还没来,便会被送回原处的。”年轻道士笑着解释道。

    宁云郎点了点头,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抬头问道:“道长怎么称呼?”

    那年轻道士拱手说道:“龙虎山,云谦”

    宁云郎拱手还礼:“宁云郎。”

    云谦心中琢磨着这个名字,印象中倒是不知江湖里何曾出现过这样的年轻人物,笑了笑说道:“宁兄弟倒是真人不露相。”

    宁云郎不明就里,倒也没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抬头看着远处的高台,问道:“那便是峨眉的传承?”

    云谦摇了摇头,道:“关于峨眉,世人知之甚少,小道也仅是从道内典籍里窥探一二,更何况你我般年轻人,大多是长辈口耳相传得来的。”

    宁云郎忽然想起,此次前来的人中十有八九都是这般年轻,仿佛约定俗成一般。

    夜幕渐渐降临,周围的雾气逐渐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仿佛混沌初始的状态,全然不见半点动静,纵使那淡淡的光幕将周围照的一片洒亮,却还是让人生出一种孤寂的感觉来,尤其是头顶那片分外清晰的星空,点点荧光点缀在星河之上,宁静而悠远。

    不知何时,天地间忽然传来一声颤动。

    只见远处的高台上,那铁索束缚的折剑上,隐隐有流光闪过,缓缓转动起来。

    宁云郎和那年轻道士几乎同时睁开眼。

    云谦对他点了点头,轻声道:“走吧。”

    宁云郎跟在他身后,目光却落在高台之上,只是觉得那折剑有种莫名的力量,仿佛能吞噬人的心神一般,多看一眼便要深陷其中。

    云桥边走边解释道:“这处高台可不简单。”

    宁云郎微微诧异,道:“怎么说?”

    “上古有皇帝泰山封禅,所用的祭台便是眼前这种,我也是从教中典籍才了解一丝半点。”云谦不由叹道。

    宁云郎在酒铺里倒是常听人在茶余饭后讲些神怪异事,这泰山封禅也曾有所耳闻,只是忽然出现在眼前,不免有些惊讶,却还是佩服道:“云道长果然见识渊博。”

    云谦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向那高高祭台上的折剑,由衷叹道:“好一把剑。”

    宁云郎抬头看去,只觉得那剑尖折断以后,反倒多出几分气势来,表面虽是光华内敛,却古意天成,甚是不凡。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此剑便是峨眉的传承之物了,甲子以来江湖便没了它的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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