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年轻气盛,听他如此不念旧情,刚好甩袖离开,却看见身边的公孙小谨使了使眼色,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说道:“那处地方太过诡异,有些东西非是你我能够参透,纵使举国之力,也未必能讨好,你好自为之。”

    唐观楼嘲讽的看着他,说道:“你李白自诩剑术无双,诗酒不二,能在及冠之年就有剑道宗师的修为,却又岂知其中的道理,事不可为而为之才是大勇,大唐能有如今的强盛,又岂是好自为之能做到的。”

    李白出奇的没有反驳,沉默很长时间后说道:“至少你以前不会说这些。”

    “以前是以前,就像小谨以前愿意和我说话,却不会像现在这样因为我的身份而刻意疏远。”唐观楼回忆起以前三人一同出游的场景,幽幽说道,忽然皱起眉头笑了笑,看着远处的公孙小谨说道:“都说才子配佳人,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白眉头一皱,说道:“小谨从未变过,变的人只是你我,庙堂之中是很乱,但不要以为每个人都是人心复杂,而你也要明白一件事,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世俗权力从来都只是束缚,有了束缚就很难前行。”

    “的确是你多想了。”远处的公孙小谨忽然轻声说道。

    “哈哈哈哈。”唐观楼忽然大笑一声,目光睥睨道:“我多想?”

    李白眉头蹙了蹙,没有说话,反倒是公孙小谨轻声说道:“当初那处地窟里我们约定好不要轻易触碰,想来你是已经拿到那东西了,只是你别忘了,当初我们是如何艰难才躲过那东西的蛊惑。”

    公孙小谨还想多说两句,却被唐观楼突然一个认真的眼神打断,说道:“你知道朕是喜欢你的,你若愿意,公孙家成为大唐第一世家也不是问题。”

    公孙小谨沉默,静静的看着他,她不清楚从游历归来到登基以后,昔日的这位宽仁的大哥到底发生了多少事,但可以看出他的性情大变,甚至有些乖张暴戾,她不懂得如何拒绝,话到嘴边,却还是喊了声唐大哥,一如当初相识的时候,轻轻摇头。

    唐观楼面色变得很难看,眯眼看着天空,远处巍峨的城楼仿佛牢笼一样困锁着这座城池。

    李白似乎感到了什么,默不作声的将公孙小谨护在身后。

    那一天,白雪覆盖城头,唐观楼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若死了,小谨会不会回心转意?”

    李白闻言一愣,继而冷笑,面露嘲讽道:“若非是我,你唐观楼早死在游历路上了。”

    唐观楼看了他一眼,反问道:“那朕还要谢过你了?”

    “谢过就免了,你做你的皇帝,我走我的江湖,从此山水不相逢。”

    说完,便要拉着公孙小谨离开。

    唐观楼淡淡说道:“走?往哪里走?”

    李白停下脚步,头也不回道:“你要留我?”

    “这天下都是朕的,你往哪里走?”

    “唐观楼!”

    “唐大哥!”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喊出。

    “若论剑术,你李白可以做到问鼎魁首,只是天下有太多事,非是你一剑可以了之。”

    “是吗?那我倒是要看看,你唐观楼拿多少人命才能将我留下。”

    李白口气平淡,但日夜与他相处的公孙小谨却能听到他口气里蕴含的怒意,昔日情同手足的兄弟突然反目成仇,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仿佛没有看到她眼中近乎哀求的神色,李白与唐观楼针锋相对,一道道凌然的气机环绕在宫殿之中,骤然蓬勃而出。

    一个是武入宗师的剑客,一个是权倾天下的帝王,昔日两个情同手足的人,就这样彼此出手。

    骤然磅礴的剑意惊动了宫中的诸人,十六卫中足足来了数百人,将两人围困其中。

    唐观楼摆了摆手,吩咐众人退去,而后说道:“出手吧,让我看看你这些年的进步。”

    李白却眯眼说道:“你果然得到了那东西。”

    那一场打斗不可谓不激烈,只是却没有分出个胜负来,最终还是让李白带着公孙小谨走出了那道宫门。

    只是没想到的是,出门的那一刻,早已埋伏在宫外的无数射手,尽皆扬起手中的弓弩,那无穷无尽的箭矢,仿佛雨滴般密集,铺天盖地而来。

    李白怒发冲冠,脸上表情似惊怒,似惋惜,还有几分失望,事到如今,岂有还不明白的道理,手中长剑不再收拢,而是拔剑出鞘,愤然挥出,那道剑光璀璨无比。

    武入宗师足以以一己之力匹敌百人,只是公孙小谨虽是见识过人,却无半点修为在身,李白一路小心护着她,不免有些分心,被那流矢射中几次地方,好在并非要害,一身功力却也大打折扣,只得边退边战。

    就在即将突破的重围的那一刻,远处的太和殿里,骤然射出一箭来,带着嗜血般的杀意。

    李白如有察觉,霍然回首,那只箭裹着红芒,却已经来到他身后,就在要穿过他身子的那一刻,身边的慕容小谨骤然推开他,那一箭从她胸口贯穿而过。

    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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