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城之上,那道苍老的身影负手而立,脚下浊浪滔天。

    而他的远处,女帝目光威仪,大袖挥起一道凌然的气劲,席卷而来。

    李白微微眯起眼睛,凝望着前方,似乎没有还手的意思。

    就在这时,武兆那挥袖斩来的气劲似乎陡然一折,往一旁的虚空之中斩去。

    虚空之中忽然一道身影闪过,一道亮光如电而来。

    只是那道光亮还未至身前,已经被气劲折断,顿时消弭殆尽。

    武兆冷笑着说道:“鼠流之辈,藏头露尾。”

    那人一击不中,当即转身逃离,只是乍一现身,就被隐藏在周围无数的高手围住,想要逃去,一道刀光霍然从虚空中斩来,不等他做出反应,身首顿时异处。

    远处盘坐虚空的老和尚默默念了句阿弥陀佛。

    说都知道京都之中,这位女帝的身边隐藏着无数的高手,只是从未有谁见过,或许见过的都已经死去,李老头可以视而不见,不放在心上,然而隐藏着暗处,同样想着借他之手铲除武兆的那些人,心中却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方才李白不曾出手反击,便是察觉到周围同样有人埋伏着,自傲如他怎么会借手他人,便是如武兆这样千古一绝的女帝,眼下又如何容得了他人,出手便分生死,就算周围还有人埋伏着,怕是也没有那个胆量出手了,武入宗师万中无一,武入神游,怕是天底下,不过寥寥数人吧。

    武兆凤袍飒动,随风轻舞,眼中恍若星辰闪动,让人不可直视。

    “出手吧。”

    李老头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点头道:“好。”

    ……

    朱雀街那处高大的府邸里,院中赏梅的女子拖着白色长裙走过庭院,而她的身后,一个瞎眼的老妪打着伞,拿着一件裘衣跟了过来。

    “小姐,风寒还没祛尽,还是少出屋子吧。”

    那老妪替她披上裘衣,轻声说道。

    名为公孙芷雪的女子轻轻摇了摇头,摘下一朵梅花放在鼻尖,闭眼轻嗅。

    忽然一阵风吹过,女子放下梅花,轻声问道:“瘸公,打听到了吗?”

    院子里忽然多出一人来,瘸着腿慢慢走到她身边,拱手说道:“回小姐的话,打听到了。”

    女子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点了点头。

    “果然是他吗?”

    女子自言自语道,转身走到屋内,将那支梅花插在花瓶里,轻声道:“如此说来,我们去青莲山,曾与他擦肩而过?”

    身后跟着进来的老妪说道:“这世上还能认出他来的人怕是不多了。”

    “也是,谁还记得当年那个诗酒无双的剑客。”

    老妪闻言沉默片刻,轻叹道:“若是夫人还在就好了。”

    公孙芷雪看着花瓶中插着的梅花,沉默半晌,片刻说道:“他是来求死的?”

    “宫中传来消息,十六卫的人都出现了,只怕还有高手隐藏其中,便是他如今有了神游的境界,对上武兆那毒妇,也是有去无回。”

    老妪迟疑片刻,说道。

    公孙芷雪闻言顿了顿,说道:“于情于理,我们也该帮他一把,不是吗?”

    “小姐是要?”

    “去吧,将埋在宫中的几颗棋子运作起来。”

    “只怕这样不妥……”

    “没有什么妥与不妥,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意义,若是他能侥幸逃过一死,于我们来说,也有大用。”

    “可是小姐……”

    “去吧。”

    老妪不再迟疑,与那瘸公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欠身退去。

    庭中梅花点点,清香幽幽,雨落屋檐之上,滑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一如那黄昏之中骤然升起的青烟。

    有人杀人,自然有人放火。

    ……

    有好酒好茶好湖好风景好山色,身边还有外冷内热的黑瘦少女,有个喜欢吟诗作对喝酒看瀑布的邋遢老头,闲时可以练剑,忙时也可以分担些家务,春亭湖边的山楂开得漫山遍野的时候,还可以摘几枚扔给湖里的老鼋,这便是宁云郎的理想生活,而过去的这四年里,是他活得最自在的一段时间,在经历过那段刀口舔血的日子后,才越发明白这样的日子的难得,就像书上说的离乱人不如太平犬,宁云郎怕自己一转身,这样的安宁就被打破,他希望李老头去洛京看一眼故人便回来,他也希望那劫云背后的雷电更弱几分,尽管这些希望看上去不过奢望,但李老头也说过,敢奢望才有希望,没有人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但至少眼前是这样,宁云郎愿意相信他们。

    春亭湖上波澜万顷,那凝结成冰的湖面早已碎尽,滔天的水浪冰冷刺骨,在这隆冬里掺杂着呼啸的寒风,吹得人心头微凛。

    少女赤脚站在空中,面对着渐渐压迫而来的劫云,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手里伞剑握紧,猛地脚踩虚空往前一跃,身形一闪,便已经是数丈之外,只见她不退反进,一手剑招颇有疾风骤雨的快感,将那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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