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凭借自己圆滑的处事方式在逃避。

    就像一只秃鹫,吃的永远是捕食者剩下的,和腐烂的。但陆群不同,他也拥有让‘界’觉醒的天赋——很明显,和你们一样,他也是个捕食者。只是目前还不够熟练罢了。”

    冰雨皱起了眉头,显然她也陷入了沉思里。

    “可是这是有风险的。就算是我们,‘界’的状态也可遇而不可求。去引导他,就代表着把自己和他系在同一条绳子上,要共患难……”

    “但也共享福不是?冰雨,你一开始也不是有师父带着才一步步走到这儿的么。而且,陆群和你们说不一样其实又不一样。

    你们是为演戏而活,活得真实的那类人。而他,是彻底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的那一类。也许他有梦想,但他在迷惘,不然也不至于去试图自杀。”

    末日花笑着,眼神却有些令人悚然。

    “你们和他共患难,共享福。他和你们共患难,但共享福就说不准了。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戏,他很可能到头来分不清。他并没创造什么角色,而是将自己融进了角色里。”

    “……活像楚门。”

    “要我来说的话,倒更像程蝶衣——当然,我是以拍完后的他来讲的。”

    过了良久以后,见冰雨只是低头不做声,末日花望着她,道:“怎么样,愿意试试吗?”

    冰雨没有回答她,看着陆群从洗手间走出来,带着疲惫的微笑,眼神充满彷徨和迷惘的模样,无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我会试试,但不做任何保证。”

    天空渐分两极,一半晴朗轻浮,一半熏得火红,云层浓厚,骤然压低。活像钢琴的白键和黑键。

    到了晚饭时间,现场有灯光亮起,散发着淡淡的暖光。大家都坐在椅子上围在一起吃着盒饭。

    石川和陆群坐在小马扎上,捧着饭盒默默吃着。石川夹了块儿花椰菜来吃。

    “怎么样,这场戏拍的刺激不?”

    陆群苦涩一笑,“刺激,心惊胆颤。到了途中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石川兴奋地一甩筷子,汤汁顿时甩出去,陆群条件反射地脖子一扭躲过去,嫌弃地白了他一眼。

    石川尴尬一笑,咽下食物后,道:“这你就不懂了。陆群,你要是上的电影大学之类的,我保准你体验不到这种感觉。想你肯定也多少感觉出来了,我们这片场,和你想的有一点点不一样吧?”

    “何止一点,根本颠覆我的三观……虽然我没拍过,但拍电影也好拍电视剧也好,不应该是大家按照剧本认真来演吗?都是骗子,都是疯子,没有一个老实人,唉。”

    石川狡黠一笑,神秘道:“这就是我们的特殊之处——花姐的剧本,只有主线故事。”

    天色渐暗,藏青色的云雾汹涌在天际一方,仿佛大兵压境。

    陆群愕然,“只有主线?那算什么?”

    石川道:“想必你应该也发现了。剧本上的台词少的可怜——而且,一句独白和旁白也没有,对吧?当然这也和花姐个人的理念有关系。

    尽可能原原本本地把内容转达给观众,不在影片做任何客观说明。这也肯定会让一部分观众望而却步,但忠实观众也确实不少就是了。”

    “这做法真够……大刀阔斧的。”

    “哎呀,让我来猜猜,陆群,你刚是想说像原始人吧?你想的没错,因为剧组的大家都这么想。但不觉得很有意思,值得一试吗?

    你放眼看如今这世界任何一种商品,有没有包装难看简陋,内容却极品豪华的?少得可怜,甚至偶尔买到,都会觉得自己撞了大运。

    不觉得悲哀?资本主义国家这一手玩得最好,依我看,接下来用不了一个世纪,人们就会彻底被麻痹,觉得包装和内容一样,甚至更为重要。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就是资本主义国家的人民。”

    石川说得忘情,直接把盒饭放到一边,把小马扎搬到了陆群身边坐了下去。

    “虽然我也没见识过太多东西,但有一点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中国,是包装廉价,物品鲜美的商品最多的一个国家。

    就像一些快要失传的手艺,总要有人付出行动,付出汗水。天天拿着手机催着别人去接班有什么用?

    难不成上帝会怜悯那个后继无人的老工匠,给他丢下来个接班人不成?

    花姐就付出了实际行动。她无所谓艺术不艺术,也无所谓票房,就是要传达一种另类的影视魅力。活像哑剧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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