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十二卫精锐可堪一战,其余皆是战力低下的地方守备,乌合之众耳。

    此次泾阳一战,十二卫精锐损失殆尽,我北武卫的五万人马若能脱身,便是为我大魏留下了根基,为了尽快恢复战力,圣上必会重用北武卫将士重建十二卫。

    你看着吧,等咱们回到京城,北武卫立刻就会被打散,重新编成新十二卫的雏形,有点能力的将士都会连升数级。”

    “既然如此,您正当壮年,又为何会心生退意?”

    徐锐不解地问。

    杨渭元笑道:“傻小子,我若不退,圣上如何放心用你?”

    “什么?”

    徐锐大惊,就要说话,但杨渭元却是微微摆手。

    “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一来,我朝武官为了对抗强大的文官集团,历来紧紧抱团,圣上对铁板一块的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已经颇有微词,绝不会放过这个重新整合势力的机会。

    二来,此战乃是圣上钦定的战略,却接连战败,白白损失了二十五万大军,如此耻辱自然要由我们这几路大军的主帅负责。

    我北武卫在你的努力之下逃出生天,为大魏迅速重整旗鼓留下了根基,圣上迫于形势不仅不会让我承担任何罪名,反而会对我大加褒奖。

    可他只要见我一次,就会想起这场惨败一次,我若不知进退,继续留在朝堂之上,不出三年必定大祸临头。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圣上既然要用北武卫的兵将尽快重整十二卫,就断不会让我留在朝中,否则京中精锐将领皆是出自我的门下,还有你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妖孽,让他如何能睡得安稳?

    所以,只有我走了,圣上才会重用你,才敢重用你,你明白吗?

    其实这几日本帅对你言听计从,甚至放任梅闯擅闯中军,就是要趁我还在,让你尽可能亲身处理大军诸事,也好在本帅致士之后快速上手,独领大军。”

    军事是政治的延续,徐锐既然深谙军略,就不可能对政治一窍不通,先前只是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现在被杨渭元轻轻一点,立刻心中通透。

    他顾忌的没有错,不过这次泾阳大战乃是皇帝钦定的战略,杨渭元和其他几路大军主帅都算是为皇帝背黑锅。

    以杨渭元国侯的爵位,只要称病不出,收敛手脚,皇帝念着旧情,十有八九还能容他,未必需要辞官致士,远离中枢如此决绝。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自己啊……

    徐锐心中一暖,一声“义父”脱口而出,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喊杨渭元义父。

    杨渭元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苦心,哈哈大笑道:“玲珑剔透,智极近妖,锐儿,你不错,很不错,甚至超出了义父的预料。

    咱们这位圣上手眼通天,军中之事自有了解的渠道,你的点滴所为最终都会被写成奏折,放到他的龙案上。

    眼下我军新败,南朝虎视眈眈,再加上圣上一统天下的壮志不减当年,绝不会放着你这样的奇才不用。

    只要义父离开朝堂,圣上必会为你选一条康庄大道,让你一展所长,攻略天下,你若能就此建立不世奇功,结束自大汉以来的千年乱世,义父就算小小牺牲一些又算得了什么?”

    说着,杨渭元突然叹了口气,神情萧索。

    “何况义父为国征战大半辈子,鲜与家人团聚,以至老妻离德,膝下三子个个不学无术,成天只知花天酒地,惹是生非,每每思及这些皆痛心疾首,引为人生一大憾事。

    现在有你横空出世,义父也可放心离开朝堂,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管教管教那三个一无是处的小子。

    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见杨渭元去意已决,徐锐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他从小便是孤儿,打记事开始,一餐一饭都得自己去拼命争取,从未有人为他遮风避雨,更别说牺牲自己给他铺路。

    恩德这东西很奇怪,越是缺少,才越能明白它的珍贵。

    杨渭元的这番推心置腹好似一柄大锤,砸塌了竖在徐锐心中的高墙,带着一缕柔软的阳光真正走了进去。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一夜暴富,既贪恋它的美好,又害怕不真实,矛盾得让人无所适从。

    徐锐的眼珠四处乱飘,想要找个东西引开话题,好掩饰自己的局促,不经意间,他突然看到小几上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盒子,不禁微微一愣。

    那盒子表面漆了一层褐色的漆,乍一看很像木质,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上面闪烁着隐隐的金属光泽,不知究竟是何质地。

    更关键的是,盒子表面刻着极为复杂又十分精美的花纹,模样极为精细,像是用精密车床加工出来,而不是手工雕琢而成的。

    不知为何,那花纹总给徐锐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好像与自己出生的世界息息相关,但具体有什么联系又不得而知。

    见徐锐看着盒子发愣,杨渭元一把将盒子抓到手中。

    “怎么,你想要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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