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侯大人,都收回来了,但是檄文已经传开,现在城内各界都在议论此事。”

    “岂有此理!”

    侯荣猛一跺脚,指着蒋如龙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蒋如龙道:“想来是城中混入了北朝奸细,大人不必惊慌,王爷乃是我大吴兵圣,岂会被几只北朝猴子大败?那檄文之上尽是一派胡言,一会儿下官便带人去查,定将这些贼子一网打尽!”

    听得此话,侯荣怒气稍敛,冷冷问道:“果真如此?城外可发现魏军踪迹?”

    蒋如龙抱拳道:“末将绝无半句虚言,斥候已经远出二十里,并未发现任何魏军踪迹!”

    大堂里的一众官吏顿时松了口气,那檄文上说的内容虽然东拉西扯,但一夜之间传遍大街小巷,又明明白白地写上了攻城的具体时间,还是给官吏们造成了很大的心理负担,听蒋如龙说得如此肯定,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侯荣想了想,还觉不太保险,又对县丞道:“派人去附近几个县问问清楚,看看他们有没有发现魏军踪迹。”

    说完又转头对蒋如龙道:“尽快排查城中奸细,加强城内防务,这几天紧闭城门,不许闲杂人等进出!”

    “末将遵命!”

    “大人不可如此,一旦关闭城门,来往客商必然大乱,万一此事有假,到时候朝廷追究起来,我等都逃不过一句无能的评语。”

    主簿一听要关城门,连忙起身劝解。

    侯荣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万一此事有假?那万一要是真的呢!秦大人,我知你家粮铺有大批货物要发往北齐,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出了事你我人头都要不保,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说完,也不管众人反应,侯荣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众官吏面面相觑,主簿脸色铁青,蒋如龙满头冷汗。

    正午时分,岭东城门紧闭,往来客商怨声载道,但很快他们就抱怨不出来了,因为蒋如龙带着两千多守军倾巢出动,开始排查来往客商,但凡有说不清楚来龙去脉的立刻抓进大狱。

    那些做着不法买卖的人平时用钱疏通关系,官老爷们从来都是笑脸迎门,比楼子里的姑娘还要亲热,可今日他们突然变了副嘴脸,六亲不认,一视同仁,搞得人人自危,连说话都小心谨慎起来。

    原本那檄文上的内容是没几个人信的,但被风声鹤唳的官员们这样一吓,不由得就信了三成,一时间各种谣言叫嚣尘上,传得绘声绘色,仿佛魏国大军已经兵临城下。

    当然,被排查的客商之中也有例外,那就是柱国公的商队。

    有那块货真价实的腰牌护身,就算是候县令也不敢强行检查。

    相反,得知柱国公的七公子就在岭东,侯荣又惊又喜,他不过是个七品县令,朝中无人,在岭东这等边陲之地一待便是十几年,要是能攀上柱国公这颗大树,说不定能就此平步青云。

    再者,侯荣心眼极小,又是多疑之人,昨晚刚刚发生大事,今日便得知柱国公的七公子在城内,由不得他不怀疑。

    种种原因的作用之下,他立刻来到客栈,亲自拜见徐锐,谁知这位七公子的谱不是一般的大,投了拜帖之后连门都没得进,只换来一句冷冰冰的“县尊安好便是,不用多礼。”

    侯荣还不死心,舔着脸亲自去找崔管事,提出设宴款待徐锐,徐锐摆足了架子,就是不吃,不过崔管事拿钱办事还算麻利,在他的斡旋之下,好说歹说才勉强答应。

    席间徐锐目高于顶,三句话答一句便算不错,好在崔管事是个妙人,上下圆场才没有让这位县太爷太过难堪。

    侯荣也算谨慎,借着夹菜敬酒,几次不动声色地出言试探,话里话外都埋着伏笔,稍有不慎就会露出马脚。

    但徐锐早就做好了准备,无论是南朝军政,还是权贵之间的潜规则,甚至宫廷秘事,无不对答如流,一顿饭下来不但没让侯荣看出半点破绽,甚至让他笃定徐锐便是崔家嫡系。

    宾主尽欢之后,徐锐一行刚回到客栈,便收到了侯荣送来的大笔资材,美其名曰一尽地主之谊。

    徐锐自然是嘴上推辞,手上笑纳,按他的话说,“候县令人傻钱多,不拿白不拿,就当给兄弟们加饷。”

    这些钱徐锐分文未取,全都分给了随行的兄弟,众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怀中还美滋滋地揣着银子,自然对徐锐感恩戴德,他就这样润物无声地用别人的钱收买了自己的人心。

    “少爷,没想到这帮南朝蛮子如此好骗!”

    才关上门,梅闯便立刻红光满面地感叹了一句。

    今日这顿饭局徐锐看似是主角,但为了端架子不能太抢戏,所以最关键的反倒是梅闯扮演的崔管事。

    事前徐锐便已经几乎想到了饭局上的每一个细节,对应培训梅闯如何应对,梅闯虽说老式,却也不笨,经过一夜训练之后演得有板有眼,把徐锐想通过他的嘴说出来的话都讲到了位,算是出尽了风头,也省了徐锐不少麻烦。

    看梅闯有些兴奋过头,徐锐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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