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钰明显是刚洗完澡,上身赤裸,就穿了条白色中裤,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他一边开门一边胡乱的拿帕子在抹。

    程橙被武昙一吼,猛地惊醒,脸红心跳的立刻背转身去,脊背绷得笔直僵硬。

    这边武青钰见自己得计,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亮光,接住武昙扔给他遮羞的披风又反手扔对方脸上了,自己一边转身慢悠悠的去里面找衣服穿,一边骂骂咧咧的调侃:“在我自己的屋子里,我就是一丝不挂你也管不着。”

    武昙被那披风兜头一罩,眼前黢黑,虽然是亲兄妹,这时候也默默地红了脸。

    等她黑着脸把披风扯下来,武青钰已经披了件中衣重新折回来,悠悠然的靠在门框上冲她一挑眉:“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我这来干嘛?昨天没闹够?”

    “干嘛?想替你的好妹妹出头啊?”武昙挑眉,顺手把披风塞给程橙。

    “嗤”武青钰双手环胸,冷嗤一声,懒得理她,只不耐烦道:“有事说事,没事走人,你不睡觉我还要睡呢!”

    武昙瞪眼,也是恶语相向:“你不是明天就要跟着父亲出远门了?我来送送你不行啊?”

    武青钰吊着眼角上下打量她一遍,还是翻了个白眼,并不领情。

    武昙也不介意,从袖子里掏出用翠绿色帕子包着的一物递过去。

    武青钰没接:“什么东西?”

    “给你的!”武昙梗着脖子冲他挑衅。

    这丫头搞什么鬼?武青钰心存防备,过了一会儿才懒洋洋的拿过去,狐疑着打开了,里面却是一双鞋垫。

    他愣了半晌——

    这是什么情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他在梦游?明明还没睡呢

    面前武昙还在等着他的反应。

    武青钰赶紧收摄心神,翻来覆去的把那鞋垫看了看,脸上表情还是不屑,程橙都担心他会扔武昙脸上,没曾想紧张了半天,他却嘟囔了一句:“针脚真丑!你这脸皮得有多厚,还真拿得出手!”随手把东西扔在了里边的桌上。

    “你不会说谢谢啊?”武昙针锋相对的顶回去。

    她的针线的确不好,可是让她主动来示好这已经是破格的礼遇了好么?

    “我是外人吗?这不是应该的吗?”武青钰的心里倒是喜滋滋的,只是还装大尾巴狼,态度也是一样的不好,“还有别的事吗?”

    武昙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心里其实是领情的。

    “二哥!”她站在他面前,脸上表情却慢慢严肃起来,咬了咬嘴唇,解释:“昨天晚上的事,我不是针对二娘的,你别多想!”

    战场那地方,总让她想起来就会心生畏惧,家里不管是谁要过去,她都希望他们有去有回。

    武青钰虽然总和她抬杠,但事实上他们之间没有半点可以称之为仇怨的东西,何况彼此之间还有一半的血脉是一样的。

    昨晚的事情闹得有点凶,若是在平时,她不会特意跑过来跟武青钰解释,可是他马上要去战场了,她不想对方揣着这样的不痛快上路。

    “”道歉?这丫头居然会道歉?这丫头居然是特意跑来跟他道歉的?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白日见鬼一样的奇遇啊!

    武青钰也是打死都想不到这丫头过来跟他磨叽半天居然是为着解释和道歉的,他觉得好笑,眸子里就染了点光芒,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武昙却已经完全没有了刚过来时的戏谑之气,只是很认真也郑重的说道:“战场凶险,你在外面可别逞强,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

    眼前的小丫头,面孔漂亮精致,眸子里的光芒更是如星屑般闪耀明亮。

    武青钰其实都明白——

    他真正介怀的其实一直都只是自己那个不怎么名正言顺的嫡子身份。

    而至于他和武昙之间,乃至于武青林之间——

    一家人还是一家人,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至于平时跟武昙斗嘴,真的——

    也就是嘴贱而已!

    当然,嘴贱既然已经成了习惯,就很难改了

    下一刻,武昙就看他眉飞色舞的冲自己咧嘴一笑:“放心吧,我一定留着这条命回来喝你的喜酒!”

    这人吧,就是天生反骨,就不该给他个好脸,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呵呵”武昙冷笑了一下,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是半点也不想再理他了,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武青钰靠在门框上,一直等她出了院子,方才勾了勾唇,站直了身子,反手合上房门。

    *

    胤京离着南境军营,就算快马加鞭也要三四天的行程,因着武勋父子天没亮就要动身,定远侯府的所有人都是四更天就起了。

    老夫人严氏亲自去厨房盯着,指点厨子做了几道儿子和孙子喜欢的菜,孟氏则是带着丫鬟婆子在最后一次检查夫君和儿子的衣物行李,秦管家更是顾不得佛堂那边的武青琼了,亲自带人去马房喂马准备。

    一家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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