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薰儿不甘心的咬着嘴唇,也是忍了又忍,方才一扭头又坐了回去。

    庆阳长公主打发了姜平之离开,她才又委屈的哭起来:“母亲!难道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我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啊?就是当初”

    就算当初姜平之还是平国公府的二公子的时候,她都嫌弃他的身份的,现在倒好——

    他已经沦为一介布衣,屁都不是了,她居然还得靠着自己母亲这个长公主的身份威逼才能让对方娶她?

    “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废话做什么?”庆阳长公主又如何甘心?可是一步错步步错,事情到了这一步了,确实没别的路可以走了,“都怪萧樾!要不是他多管闲事”

    最后,她还是矛头直指,将所有的错都怪在了萧樾头上。

    黎薰儿也恨萧樾吃里扒外的不帮她,可是对方的身份在那摆着,她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最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拉着庆阳长公主的手道:“母亲,晟王舅舅他自己就持身不正,他还跟定远侯府的那个武昙勾勾搭搭不清不楚的呢,以前可以说是我捕风捉影,这一次在李家的时候你是亲眼看见的,他分明就是跟那个小贱人有染了,否则怎么可能出人出力的帮着她来坑我?你也去皇帝舅舅那里揭发他,他把我害成这样,我们也不能让他好过才对!”

    庆阳长公主听了这话,却是稳坐不动,半点也不激动的,反而是满脸挫败忧虑的看了她一眼。

    黎薰儿觉得哪里不对,就试探着问道:“怎么了?难道是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庆阳长公主这才遗憾的拍了下桌子,咬牙切齿道:“我打听到了,萧樾早就把他跟武昙的事奏禀了陛下,是因为陛下不愿意他娶武家的女儿,所以才一直没公开对外讲的。”

    这样一来,连这个告黑状的先机都失去了,黎薰儿是再也无话可说了。

    姜平之要入赘长公主府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的又在街头巷尾引起了再一次的轰动。

    这几天平国公府和长公主府的戏是一出接着一出,演得越发的精彩了,并且总在你以为它能平静下去的时候再翻出新花样,真的是叫看戏的人都跟着心情跌拓起伏,看得津津有味。

    虽然姜平之是被除族赶了出去了,可姜为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忍不住的气血逆涌,险些晕死过去,后来几天上朝,又很是被和他不对付的几个同僚含沙射影的拿这事儿挤兑了一番,搞得他回府之后就大发脾气,连着几天,整个平国公府的下人都战战兢兢的伺候,生怕一个不慎就变成了出气筒。

    皇帝那边,姜皇后当天就过去请罪,替自己的兄长告罪了一番,又将姜家对姜平之的处置结果说了,只说是姜平之蒙骗了姜李氏,姜为先和姜李氏提前都不知情的。

    姜家出了姜平之这么个东西,已经够丢人了,她也必须帮着遮掩,不能让皇帝再迁怒到姜李氏和姜玉芝,万一姜玉芝的太子妃之位不保,姜家上下就真的没脸在胤京之内立足了。

    武昙听着青瓷给她搜罗回来的消息,乐呵呵的吃果子,还一边感慨:“啧啧啧!姜平之真是个胆子贼大的,长公主府他都敢嫁进去,真的不怕被那两个女人折磨死啊?”

    所谓入赘,说得直白点,就等于是男方嫁进了女方家里。

    这个时代,以男性为尊,这真的是太损颜面的一件事了。

    青瓷道:“他落了把柄在人家手里,这时候不逆来顺受还有什么办法?”

    武昙就从榻上翻身坐起,突然问她:“姜平之的那个随从,你们王爷到底藏哪儿了?干嘛也不跟我说?他跑去给姜家那个长子送人情,不会是偷摸的把人塞回去了吧?”

    她之前去萧樾那,本来还想问这件事的,可是后来场面没控制住,跟萧樾打起来了,后来就忘了

    青瓷低着头,给她把裙子上的几片瓜子壳捡走,一边道:“奴婢也不知道呢,应该是在王爷手里吧,人捏在自己手里,怎么都是个把柄。”

    这话武昙是信的。

    萧樾又不是个不经世事的傻小子,不知人心险恶,不至于天真到以为把天禄那个人证送给姜宁之,就能换姜宁之的立场,毕竟姜家的背后是姜皇后和太子萧昀。

    虽然事情不是对着她做的,但武昙对萧樾的评价也是——

    阴险!

    主仆两个正说着话,外面突然听见杏子尖叫一声:“呀!都别动,那边二少夫人您小心!”

    林彦瑶过来了?

    “出什么事了?”武昙一骨碌下了地。

    前面两天下雨,昨天傍晚才停,今天太阳很好,这个季节,就照得外面的水汽蒸发,热烘烘的扑在身上不舒服。

    她两步奔到门口,青瓷已经抢出了院子。

    隔着门,武昙没看见林彦瑶,就见杏子带着两个院子里洒扫的下丫头,手里拿着笤帚在尖叫。

    武昙现在能走路了,但是不敢走太快,不紧不慢的走出去,就见林彦瑶被蓝玉扶着,脸色惨白的站在旁边的小路上,杏子和两个粗使丫鬟也是一脸惊恐的盯着青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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