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川忽然说话了:“雷先生,你不想看一眼你的朋友吗?你看看我们帮你把谁给带来了?”

    雷远定了定神,缓缓抬头,目光掠过森川,落在了眼前的犯人身上。

    不是林雪宜还是谁?

    眼前的犯人林雪宜正努力地抬着头看着自己,她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关切。

    在和雷远目光相遇的一瞬间,雷远发现她的痛苦表情有所缓解,眉宇间有了一缕淡淡的笑意。

    也就在这一瞬间,她仿佛找到了倾诉对象,目光中透出万般委屈。

    她身上的衣服出现了破损,头发散乱,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

    灯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嘴角有斑斑的血迹。

    她的胸前衣服上,呈焦黄色,从衣服上的破损形态可以推断,她已遭受过烙铁之刑。

    看到这儿,雷远五内俱焚,痛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雷远再也忍不住了,脱口道:“雪宜,你还好吗?!”

    林雪宜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我很好远哥,没想到我们在这儿见面了”

    称自己为“远哥”,这是林雪宜第一次如此称呼自己,雷远听出了她言语中的异样。

    雷远无暇多思,再也不能自已,几乎是气急败坏呵斥道:“森川,你们也太卑劣了,有什么你们冲我来啊,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这难道就是你们日本人一贯的伎俩?”

    森川看到他终于有了反应,心中暗喜,也不生气,反而更加气定神闲。

    古屋杏子竟也无法自已,快步冲到雷远的面前,也不说话,抬手对雷远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雷远的脑袋晃都没晃一下。

    从雷远的眼睛里迸发出仇恨的光芒。

    雷远再也没有露出一丝怯意,他狠狠地瞪着古屋,目不转睛。

    他要把他在她面前失去的自信拿回来。

    古屋从未见过雷远这样的神情,对方的目光冰冷而凶狠,像是锋利的刀刃一般要将自己化为齑粉。

    古屋再次抬起的手竟有了些许迟疑,扬在空中不知何去何从,就在此时,她的脑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你还能把我吃了?”紧接着,又一个念头闪现:“你居然敢仇视我,居然这么嚣张,我就不信征服不了你!”

    想到这儿古屋更兴奋了,她空中的左手继续积蓄力量,第二记耳光接踵而至接着雨点般的耳光密集地落在了雷远的左右脸颊上。

    和古屋先行来到老虎桥监狱的吴诚,此时正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莫名激动,总想上前对雷远说点什么,脚步才挪动了几步,回想起上次自己的遭遇,忽然想起雷远是一个诡计多端的狡诈之徒,便又立即收住脚步,心想还是千万别引火烧身!无奈之下,他只得用腹语对雷远嘲笑道:“雷远,你不是认为被女人打脸是男人的奇耻大辱吗?哈哈,这真是报应!你居然也有今天!”

    这一番腹语过后,吴诚顿觉得神清气爽,对古屋也不再怨恨了,相反,还对她充满了好感。

    这一轮耳光轮下来,古屋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她一手叉腰,伸出另一手用中指来戳雷远的额头,至此,她恨意依旧未消,咬牙切齿道:“怎么样,舒坦了吧?”

    雷远嘴里的鲜血从嘴角蜿蜒而下,顺着下颚宛如断线的珍珠一样,砸在他的衣服上,转眼间,胸前的衣襟已被鲜血染红。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碎尸万段!”雷远极力让自己在林雪宜面前保持强大,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一不小心流露出的惧意,他知道,这个时候,刚刚经受过酷刑的林雪宜比他要无助一百倍,而他雷远作为她的一辈子的依靠,已经成为了她的精神支柱,他尽管不能让她免遭伤害,但必须给她带来足够的安全感。而这样的安全感必须建立在他对当下的刑罚的藐视基础之上。

    雷远刻意让自己对这一切显得若无其事、显得风轻云淡。

    他试图坐正身子。

    他努力地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用手背擦去嘴角上的鲜血。

    他目光四顾。

    除了很多陌生的狱警外,他看到了老虎桥监狱那位佩戴上尉军衔的年轻的典狱长,他看到了老虎桥监狱的副典狱长聂伯轩——一位长期穿着布鞋的中国人,他看到了人群中不敢正视自己的鹰机关行动处的队员吴诚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林雪宜的脸上。

    林雪宜已浑然忘却了身体的痛楚,正殷切地盯着自己看。

    在她的眼里,已然泪光盈盈。

    二人目光再次相遇,雷远对她微微一笑,算是对她正式打了招呼,林雪宜马上还以微笑,也算是对他的问候。

    这是自那晚的风雪夜诀别后,二人的首次见面交流,尽管只是通过某种身体语言,但这已经足够了,在这之前,他们彼此思念,也不时牵挂着对方,但他们双方都万万没有料到,他们的相见竟然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

    对于林雪宜而言,她根本没有奢望能够重新得见雷远,她不止一次以为,她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好在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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