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定?好大的口气,赌个头高矮也行么?”杨霖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一边喝茶一边调笑道。

    少年被他的眼神气的几欲吐血,旁边的众人却一起哄笑起来,让气氛更加欢快。

    杨霖不是为了戏耍这个少年,他早就想扬名,这个少年是撞到枪口上来了。大宋扬名最好的手段,就是一首绝妙的诗词,让足够分量的花魁行首来传唱。

    这个时代的科举,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名气十分重要。要知道殿试类似于面试,你要是殿试的时候已经名满天下,印象分上就会高出不少。

    少年身后的白面仆从已经听不下去了,就跟谁刨了他们的祖坟一样,尖声骂道:“你这厮忒也可恨!”

    李芸娘多少知道些少年身份,来头大的吓人,赶忙圆场道:“恕奴多嘴,两位都是风流才子,何不以诗词论高低。”

    杨霖赶紧说道:“那就这样吧,不知道兄台可擅长此道?”

    这句话挠到了少年痒处,他们一家子本职工作没一个干得好的,却个个是文体双开花的行家。

    “哼,就凭你?”

    杨霖也不好和一个胡子都没长出来的少年置气,站起身来一甩衣袖,背着手说道:“取笔墨来。”

    比斗诗词是书生们最爱看的热闹,清音阁中也不缺少文房四宝,很快就有人捧着笔墨铺在桌上伺候。

    少年自视甚高,两个随从弯腰磨墨润笔,杨霖这边一个姑娘帮他按住宣纸,已经开始了。

    “我等今日在此,正为了明年春闱考试,我就以此为题好了。”

    秦桧等人哄然叫好,也只是为了给他撑撑场面,他们都知道杨文渊文章写得好,诗词不甚擅长,充其量是中规中矩。

    杨霖仔细思考一阵,提笔写道:

    我欲北上也!笑他朝、功名易取,情怀何似?

    纵使文章惊海内,纸上苍生而已。

    似春水、干卿何事?

    暮雨忽来鸿雁杳,莽关山、一派秋声里。催客去,去如水。

    华年心绪从头理,也何聊、看潮走马,广陵吴市。

    愿得黄金三百万,交尽美人名士。

    更结尽、燕地汉儿。

    来岁汴梁春事早,劝杏花、断莫相思死。木叶怨,罢论起。

    少年还在沉思,这边写完周围的书生美人儿已经开始叫好,少年不相信他这么快就写完了,心绪有些不定,提这笔走过来观瞧。瞧着瞧着不自觉读出声来,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敬畏,这个蔫坏的书生,竟然有这等家国情怀么?

    少年也无心继续比试,光这份落笔成词的才思自己就已经输了,他冷哼一声说道:“功名易取,情怀何似?口气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份本领。”

    秦桧得意扬扬,摇头晃脑地说道:“好教你得知,眼前这位正是咱们扬州的府试解元。”

    少年又哼了一声:“算你赢了,我们走。”

    杨霖笑着招手:“哼哼兄,请留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少年回头愣了一下,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捂着肚子说道:“你可是真要我喊你一声大哥?”

    “愿赌服输,不是天经地义么?”杨霖贱笑着说道,不知道为啥,一看见这个俊俏的过分的小白脸,他就想捉弄一番。

    少年眉毛一弯,嘴角一勾,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你听好了,我叫赵偲,来自汴梁。”说完弯腰抱拳,叫了一声:“大哥,小弟这厢有礼了。”

    “乖..记住,大哥叫杨霖,杨霖的杨,杨霖的霖,以后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号。”

    赵偲身后两个老奴气的浑身哆嗦,撸起袖子就要上来拼命:“老奴跟你拼了!”

    赵偲摆了摆手,拦住两个忠仆,说道:“我们走。”

    两个老仆还不甘心,恨恨地瞪了众人一眼,这才跟在赵偲后面溜溜地走了。

    杨霖没有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坐定之后笑道:“这个赵四还不错,没有撕破脸皮,至少输得起。”

    一群人浑然没有把这个“赵四”放在眼里,享受着得胜之后的快乐,比刚来时还要开心。

    秦桧更是手舞足蹈,高声唱起了刚才杨霖做的词。

    房外突然响起一个悦耳的女声:“纵使文章惊海内,纸上苍生而已...公子好志向。”

    两个丫鬟挑开门帘,一位丽人轻移莲步,抱琴而入,众人抬目望去,见此女端的是美艳,一袭淡蓝色衫子,两弯似蹙非蹙的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目。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若不是早知道此是清音阁,非被人当成是大家闺秀不可。

    少女进来之后,落落大方地行了个礼:“凝儿见过诸位公子。”

    这些书生也不托大,到这里来就是图个开心,等闲把这些青楼魁首捧在天上也是常规操作,竟然一齐起身还礼。

    这就把坐在椅子上的杨霖显了出来,凝儿一双妙目往这边瞧来,见他也没有鄙夷的眼神,这才稍微释怀一点,再次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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