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个胆大而兵强的明将,那是清军前途上的一块大绊脚石。不趁着他孤军在外的机会早早斩除,那还留着郑芝龙过年吗?
虽然会付出不小的代价,然后兖州府不是牛庄,它没有背靠大海,郑芝龙人就在滋阳城外,一旦战败他不可能像在牛庄那样拍拍屁股就乘船入海了。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阿巴泰是真想杀郑芝龙,后者对满清的威胁太大。只一个钱粮不缺,郑芝龙就能轻易的爆出多少枪炮犀利的步军啊。
牛庄之战时候,郑芝龙还陆军实力有限。但看看现在,郑军的陆军主力明明留在了觉华岛,可郑芝龙回到齐鲁不过一两月的光景,就已然又拉起了一支近万人的陆军。如此神速,满清可真要招架不住的。
“此人是我大清的劲敌,不试一试,你阿玛我不甘心。再说,杀郑芝龙也是为了南征。”
“你阿玛已经把荣辱置之度外。”阿巴泰说自己心中已经把鲁王一系撇在脑后了,“我之所以还真对滋阳念念不忘。这真不是为了压过多尔衮一头,而是从我大清的利益出发。”
“大军南下入塞,那是要拿到钱粮人畜的。可那北直隶为我大清多次搜刮,已无太多钱粮。东昌府及济南府也是如此,倒是兖州府为四方交通要道,运河打此经过,素有“九省通衢,齐鲁咽喉”之称,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商贾云集之埠。滋阳又是兖州之精华所在,打下这座兖州的府城,就意味着大笔的物资财货。”
“你阿玛可以不去与睿亲王较劲,却不能不看重钱粮。”这是清军入塞的根本。
“不过,滋阳城高池深,人丁众多,能否拿下还真的难说。不得不防万一。倒时候你阿玛我就只能将兵冒险南下。这一路之上郑芝龙的威胁其部更胜洪承畴?何况,滋阳、邹县图尔格又打不下来,也都没打郑芝龙便易。”后者再是趁着天寒地冻时节来加固营地,戴家集也只是一个镇集,还能比的了正儿八经的城池吗?阿巴泰如此的想。
阿巴泰就不信那戴家集还能比的了之前的牛庄。
“我这也是在杀鸡儆猴,阿玛之前把白广恩当鸡杀了一遭,吓住了北面的明狗,好歹为大军南下赚取了些时间,那正好也趁机把郑芝龙杀一杀,好好震慑一下南路的明军。”
博洛不得不承认自己阿玛说的很对。让图尔格先解决了郑芝龙,不管是真的把人杀了,还是把他给打残了,解决了这个变数,那剩下的明军,不管是滋阳的守军,还是邹县、曲阜的小袁营,他们还都能对着清军主动出击吗?
这不可能。关内的明将不是随便挑一个就都是郑芝龙第二的,更别说那袁时中本还是个流贼。
让他坚守城池是一回事,叫他主动出击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博洛也是小三十的人了,这么多年的从军经验,几次跟随大军征战厮杀,可不是小白。就说这一次他随着阿巴泰入塞,那就见多了这样的队伍。
可郑芝龙却是不同。他有那么一丝儿像卢象升,似乎根本就不怕八旗大兵。这种明军里的刺头,如果可以,真就要早早拔除。
清军三番五次入塞,大军纵横驰骋,并不是说把路过经过的一座座城池全都给拿下了,只要能确保他们没胆子主动出击就可以。
就好比先前,蓟县一战后,明军虽然大军云集,但可不就只敢尾随,不敢一战么?那时候大军进兵多么畅快?
结果半道里,北边杀出一洪承畴,指挥小股的明军频频出动,你来我就往,你往我就去,如牛皮糖一样黏糊的叫清军再不得安宁。阿巴泰无奈兵分两路。
南面就是郑芝龙,招降小袁营,力保邹县、曲阜不失也就罢了,博洛知道他父亲最怕的就是郑芝龙会率军不停的给大军增加麻烦,尤其是在大军北归的时候。谁敢保证郑芝龙就不敢对八旗兵主动出击了呢?别看他到了滋阳地界后,就一直龟缩不动。
满清大军入塞是谋求物资钱财人畜的,日后北归时,定然要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来。如当初的多尔衮入塞,大军前后绵延就一二百里之长。此遭阿巴泰军又该多长?那时候郑芝龙若是还在,定是大军顺利北归的一大障碍。
加之郑芝龙是中原近来声名大噪的抗虏名将,如果真能杀了郑芝龙,定能重创兖州明军的士气。
接下大军若是再行分兵之策,他老子在北头堵住洪承畴,南路可不就能轻松自如了?
满清连带着后金时期,与中原交战二十余年,敢主动向清军发起攻势的明将是越来越少了。出一个郑芝龙不算稀罕,但郑芝龙死了残了之后,这中原还能眨眼间就出上好几个郑芝龙?
别说阿巴泰不信,博洛也不信。
当初崇德元年(即崇祯九年)那遭儿,阿济格携入寇掠获的18万人畜及其大批物资从容出冷口,满载而归,“上下俱艳饰乘骑,奏乐凯归”,还砍下木头,写上“各官免送”字样扔于路旁,戏虐明朝将吏。
那个时候满清的高层就都知道,明人的兵将都懦弱的很。
早在叶克舒领五千骑抵到